“谁敢?”楚文轩丝毫不觉得他怠慢了楚文羽。相反的,他还能笑着与楚文羽说上两三句话,已是足够给他面子的了。至于下头人,难道他的对楚文羽的冷淡能大得过顾婉与楚文羽同车而回的事儿?
人云亦云,楚文轩想到这儿,胸口一团怒火就冒了起来,默不作声的将顾婉放到床上,转身冷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郎中来!”
自楚文轩建府以来,对着下头人多半都是冷脸的,也是苦了一院子的奴才,想学会察言观色都难,楚文轩几乎都是一副冷面孔对着他们。但顾婉入府后,楚文轩的脾气那是一日好过一日,脸上的笑容也不似以往的吝啬,下头人也时常能见到楚文轩满眼含笑的模样。
人都是这样,适应了一种状态,猛然改变了,就惊恐万分。
楚文轩较之以前温和许多,时间久了,府中伺候的老人也渐渐淡忘了那个曾经冷漠的宸王爷,今日见着火气正旺的他,各个吓得一个激灵儿,赶紧转身各自忙活起来。
顾婉猜到楚文轩会发脾气,却不想他的火气如此之大,倚在床上拍拍他的肩膀,试探的劝他,“王爷消气,是妾身的错。”
“知道错了就好!”楚文轩只觉怒气要冲破脑顶一涌而出了。怒气中烧之时,人也不好控制自己的情绪,楚文轩再是压制,也由不得不吼顾婉。
楚文轩从未这般吼过她,中气十足,震耳欲聋。顾婉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她是哄他才说她错了呀,她赴约明明是他同意的。穆雅沁与槟海兰阴阳怪气的讽刺她,她为了宸王府的颜面,忍了下来也并未真的发生争执。最后她跌下了台阶,还不是因为她都在气楚文轩与槟海兰共饮佳酒,想入了神,才没有注意到穆雅沁她们已经到了她身后的吗?
她还没去责问他为何对自己有所隐瞒,楚文轩倒是毫不客气,怒发冲冠瞪着她,好似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顾婉的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不想理会楚文轩,委屈的把头摆到一旁不看他。
屋子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现下却是静得连守门的丫鬟的气息都弱了下来,大气儿是不敢喘的。
那头儿霜瑾正端着冰水,刚进屋就见伺候在旁的丫头朝她摇了摇头,瞥了瞥内间儿又赶紧垂下双目,生怕里头的人察觉自己惹祸上身。
这两个人的脾气,好起来比翼双飞,郎情妾意。闹起来这两个人都是倔强脾气,一旦碰触对方的底线,就是死咬着牙关谁都不肯服软,霜瑾叫苦连连,当个奴婢可真是难啊。
霜瑾进了内间儿,见他二人一个坐在床边上生闷气,一个冲着墙抿着嘴巴正委屈,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先行礼,然后见二人都未搭理她,她便默默的给顾婉浸凉帕子,“王爷,伊嬷嬷已经去请郎中了,奴婢先给王妃把凉帕子敷上吧。”
“恩。”楚文轩往床头坐了坐,给霜瑾腾出地方来。
“奴婢给王妃敷上。”霜瑾朝顾婉说道,见顾婉默许了,才挽起她的裤脚,这不看还好,一看霜瑾便吓得差点把帕子给掉了,当下心疼得不行,“哎呀,怎么伤成这样。”
顾婉此刻的脚踝肿得已经见不得踝骨了,整整比往日里要粗了两圈儿,霜瑾想顾婉定是疼极了,不免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将凉帕子给她敷上,“都怪奴婢,一时不小心才让人得了逞。”
顾婉气的是楚文轩,现下霜瑾含泪心疼她,她语气自是柔和了许多,忍着疼勉强笑笑,“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了,你用凉帕子给我敷着,我已经不觉得疼了。一会儿郎中来了,再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过两日我就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