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情话总会脸红,如初春的花骨儿,挂着清晨的露会含苞待放,只等着人去爱怜她。楚文轩手上无力,就算他心里再是想摸摸的脸颊,也是无能为力了。他只好仰望着屋顶,无奈笑笑,“娇花一朵不可摘,当真是委屈了本王。”
顾婉要顾及他的伤口,又要小心自己肚子,支了一会儿有些撑不住,她白了白楚文轩,坐起身来,“王爷就管耍嘴皮子,伤成这样了也不见老实!”
楚文轩不再往下接话茬儿,只是笑眼看着顾婉,看得顾婉脸上越发的烫了。
“王妃安。”冯德从外头端了药来,见二人正说话,立在暖阁外躬身请安,“王爷的药温好了。”
顾婉招手让他进来,从他手中接过药碗,“我喂王爷喝药。”
楚文轩最是怕喝汤药的了,刚听见药温得了,脸上就蔫儿了一大半,现下又见顾婉笑盈盈的端着药碗要伺候他,脸上仅留的半分笑容也没了。
“不能不喝。”不等楚文轩跟她周旋,顾婉笑着一撇头先拒绝了他,楚文轩登时没了精神,冯德抿嘴忍着笑意,恭恭敬敬的扶楚文轩起身,“王爷,您靠着奴才好用药。”
楚文轩冷撇冯德,见他胳膊也受了伤,眼里又软了几分。
冯德依旧脸上摊着笑容,自信满满毫无畏惧,不等楚文轩抬手便已过去扶起了他。
见冯德做事比平日里勤快的多,楚文轩不悦的冷咳了几声,知道他有了靠山,便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侧脸瞪了瞪他,以示警告冯德自己才是他的主子。
做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做奴才更是,这是冯德一贯秉承的原则。他的主子是宸王爷没错,但只可惜这位宸王爷也得听王妃的,所以,王妃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顾婉坐在床边儿,看着主仆俩的眉目传情,笑得很是开心,“王爷,喝药。”
无奈楚文轩重病在身毫无招架的能力,自那一碗苦药勉强被他喝了下去后,他便委屈的要掉眼泪,缩在被子里好像真的有人欺负了他。
“王爷,我昨夜叫筱凌去请了郡王府的人。”楚文轩生闷气,顾婉也不急着劝,靠在床头不紧不慢的跟他说,“四弟的人昨夜已经把庄子护住了,王爷暂且安心吧。”
“你去找了四弟?”楚文轩有些吃惊,昨夜他流血过多昏睡了过去,还来不及交代他去找楚文澜。顾婉点点头,“王爷说过,若是王府有事情需要人帮忙,叫我去找四弟,我听王爷的话。”
顾婉抚着小腹,说得很是平常,像是在陈述他人家的故事与楚文轩听,“昨夜,王爷伤成那个样子,我本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想要赶紧将大人送回王府,还是筱大人与冯德提醒,说王爷留了话不让叫外人知晓王爷受伤之事。可我这庄子上的护卫都是三脚猫的功夫,若是真的有歹人来,恐怕三两下就冲到正屋来了,我左思右想就想起了王爷的嘱托,找来筱大人问了问,他也觉得请四弟的人来比较安妥,我便擅自做主了。”
“……”楚文轩侧目瞅着顾婉,昨夜她定是吓得不轻。是他的错,竟让一个娇弱的女子去面对皇家的血雨腥风。
“王爷?”顾婉挑了挑眉头。
“你做的很好。”楚文轩缓缓露出微笑,他的手无力的上抬了抬,顾婉赶紧接过去,捧在脸颊边,“都是王爷的嘱托,我不过是按照王爷的话办了而已。”
哪有她说得这般简单……
昨夜就连他有过都彷徨无措,如不是心念着顾婉,他才极力的保持清醒,他想他即便是死了,也要死在顾婉的怀中。筱凌劝他去楚文澜的别庄。可他舍不得顾婉与孩子,于是否决了。他当时脑子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