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再叫严公子给小姐看看,我看着小姐的面色不好呢。”霜瑾看顾婉的面色不如上午,也有些担心。
“好。”顾婉也有此意,由着霜瑾搀扶往秋氏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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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只剩下了楚文轩与楚文澜,气氛一下子就冷到了极点。楚文澜是个顽皮的性格,但脑子却是精明的,昨夜他听闻楚文轩的遭遇,已猜到是家里有人按耐不住了,刚才众人都在,他不好细问楚文轩,但现下想起自家的几个兄弟,竟有人动了要害他嫡亲哥哥的心,楚文澜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是不是没想到?”楚文轩嘴角浮着冷笑,其实楚文澜心里一直都明白兄弟间的明争暗斗,只不过他一直装着不清楚,也不承认罢了。楚文轩了解楚文澜的这个性子,所以,平日他才将楚文澜护在身后,生怕兄弟们剑伤到了他的弟弟。
可事到如今,有人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他们兄弟二人必须同仇敌忾。
“三哥……”楚文澜依旧不想承认早已注定的事实,他皱着眉头摆弄着手中已空的茶杯,“许是那些入了大狱的官吏,其家属所为也未可知啊。”总之,他希望家里还能和睦些。
“哼,也许吧。”楚文轩歪过头,让楚文澜帮他倒了杯水,“等你成了我这个样子,馨瑶可有顾婉坚强?”
楚文澜一定,差点儿把水杯掉在地上,水溅到他的手上,虽是温的可却是火辣辣的刺痛着他的心房,楚文澜抬眼凝视着楚文轩,楚文轩哼笑两声,若无其事的接过楚文澜手中的水杯,“四弟难道忘了?苏馨瑶嫁到你府上没两日,便有人因无意将花生碎末放入了馨瑶的饭食当中,而被四弟遣出了府?”
苏馨瑶对花生过敏,听闻对其过敏之人误食了,轻则面部红肿,重则会因喉咙肿胀,窒息而死。楚文轩记得,在苏馨瑶很小的时候,有次皇后招她入宫小住,谁也不知她对花生过敏,就都没有在意,以至于她误食过一次,差点殒了性命。
楚文澜的脊背发凉,平日里闲散的神情正了几分。他当初对此事并未声张,只是独一楚文轩言及过,他只是还抱有一丝的侥幸,他觉得若他能再隐忍些,也许幕后的黑手还能估计兄弟情分收手。
可如今楚文轩当面点出来,楚文澜很难再说服自己了。
其实,不管是上头的几个哥哥,还是下头的几个弟弟,楚文澜都是尽心维护的,对他而言,他与楚文轩天生的优势便是嫡子出身,在母后的照耀下,他们处处占尽得先机,六部事务的分配,朝堂之上的列位,甚至逢年过节的赏赐都要比其他兄弟们更为丰厚一些,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更受皇父的重视。
谁不想得到父亲的看重呢?楚文澜猜想,大概不会没有人不想。
他自知论才学,论能力都比不过楚文轩,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与楚文轩对着干,可在他的心里,他对楚文轩是敬重之极的。他办事不差,可精细程度远远不及楚文轩,更不会抽丝剥茧的从众多文案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然后合理的将它们串联起来,所以,在楚文澜的眼中,没有人能比楚文轩更有能力了。
既然,他在公务上能帮楚文轩的极少,那他只好去私下里做和事老,用他还算不错的情商,缓解皇家中要命的,因嫡庶之分而产生的缝隙,尽可能的让兄弟们能够团结在一处,这样,有日他三哥做了太子甚至登上大殿,有了兄弟们的齐心相助,一切都会变得更为顺畅。
“四弟,有些事情,你我改变不了。”楚文轩性子偏冷,与楚文澜的热乎性子有着鲜明的对比,他知道楚文澜一直都在小心维护着兄弟间的感情,但在皇家,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就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