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天都河对岸的怡红院歌舞升平灯火璀璨,整座天都被天幕覆盖只有零星的几处房屋闪出微弱的灯火,更远处的天都郊外只有极个别的商人在赶路赶货,在这个时代,三更才结束宵禁,五更便又开始早市,马夫车上挂着灯笼,轻轻挥着马鞭隐约传来长声吆喝,车子压着泥泞雪道向着紫竹林深处而去,慢慢的沉浸在黑暗里,微弱莹莹的灯光摇晃。
一丝寒风透过紧闭的木窗,偷偷吹进屋里,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曳忽明忽暗,烛光跳跃,寒风掠进,一切都是那么宁静,林宇的心也静了。
烛光底下,歌谣在流淌。
寒倾月的嗓音浅浅的,悦耳动听。
在这冬日的静怡的暗夜里,歌声像是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声音平和恬静给人一种宁静祥和刚刚好的温馨享受。
这或许就是这首民谣俚曲的魅力吧。
静静的听完这首民谣,林宇原本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终于是舒服多了,寒倾月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走到屋子的一角将放在推车的小火炉推到离林宇较近的地方,用火折子点燃火炉的竹炭,最后又走到床沿拿起斗篷披在林宇的身上。
看了看身上的斗篷,感受着火炉传来的热感,林宇心里一阵温暖。
“现在深夜天很冷,你若是不困便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将林宇照顾好后,寒倾月说道:“我先到厨房给你煮些吃的东西。你早上只吃了一些,现在定是饿坏了。”
寒倾月手里提着灯笼,走出院子,穿过长巷,再绕过一片雪地,寒风迎面吹来将她乌黑秀发吹起,终于来到厨房,将角落油灯点燃,走到厨灶将火生起。
她似有有所察觉,转过头发现林宇正站在门口。
寒倾月绣眉蹙紧,说道:“我方才不是叫你待在房里,这天这般冷你怎又自己跑出来了,还是快些回…你定是饿坏了吧,你先回去我很就煮好了。”原本想要埋怨林宇,但想到他可能是饿了,话到最后也变得温柔许多。
林宇掀开身上的被褥,微笑道:“我现在都裹成粽子了,不冷的。”
他发现自己生病后,平时说话比较简短的寒倾月,一口气说了好多。想来自己生病,把她吓坏了吧,毕竟自己前几个月刚昏倒,这么担心也是可以理解。
寒倾月赶忙让他进来,又让他坐到灶口的位置,那里生着火比较温暖,一切安排妥当,她便开始煮东西。
林宇对于寒倾月的印象一直都是处于古代女子的温婉端庄,一颦一笑都透着淡淡温柔的气息,比如若是雨天的时候寒倾月会坐在屋里刺着红绣,偶尔还会弹弹琴音,写字也是她的一大爱好,至于诗词却是很少见过寒倾月作过,她这样一个有才艺的女子,诗词一道想必也是极好的。
最初的时候林宇觉得寒倾月犹如仙女一般,每一个动作都仿佛透着一股空灵的仙气,但随着跟这几个月她相处下来,林宇发现自己错了,寒倾月还是那个寒倾月,对待陌生人仍然是犹如冰山女王一般,但对待林宇却是如沐春风充满了温暖。
她的好,只对他好。
然而,当看到寒倾月煮着食物,热气腾腾的油烟冒出她却面不改色的忙碌着,林宇发现自己对于寒倾月还是了解太少了。
或许在外人眼里寒倾月是天都三明月之一是众人仰慕的仙女,但在林宇面前她不是仙女,仍然是只对他好的小娘子姐姐。
寒倾月煲了一碗粥,又炒了道青菜,还蒸了几块热乎乎的甜糕。
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