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就不应该去南巡,这简直就是劳民伤财!”
裴清殊心里清楚魏青松说的是实情,但他身为人子,不好说父亲的坏话。
所以裴清殊轻咳一声,提醒他说:“现在朕找你们来,不是来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你们一起想办法,该怎么解决现在这种状况的。都说说吧,除了延和年间的天灾人祸,还有太上皇的因素之外,还有哪些问题导致了国库空虚?”
内阁首辅魏青松第一个说道:“税收!臣早就说过,咱大齐的税收的太少了!”
大臣们都是人精,有许多话,他们都不会对太上皇说。
很多时候是因为他们知道,说了也没用。
但是如果对象换做裴清殊的话,情况就截然不同。
他登基时间虽然不长,但大臣们看得出来,他和太上皇的执政风格是不一样的。
所以像魏青松这种大臣,就敢于把自己憋在心里已久的真心话说出来。
裴清殊做太子的时候,虽然有一年的听政经验,但因为许多话题,太上皇都不会和阁臣们说起,所以裴清殊也知之不详。
听了魏青松的话,裴清殊便问:“可是延和二十四年四川地震之后,父皇不是提过一次全国的赋税么?”
他还记得,为了增加赋税这件事情,许多地方都怨声载道,江南学子还写了好多反动文章来批判皇帝“荒淫无道”、“搜刮民脂民膏”。
后来,因天道会行刺皇帝一事案发,闽浙总督奉皇命彻查此案,抓了上百名写过反动文章、传播过反动言论的江南学子,可谓血洗江南。
那件事情对大齐学子们的影响非常之大,以至于延和二十七年的科举考试都没有举行,只能等裴清殊明年正式改元之后,再开恩科了。
听到裴清殊的疑问,魏青松摇摇头道:“当时太上皇增加的,只是农田赋税而已。虽说农田赋税是国库的主要收入来源,但工商税也十分重要。”
听魏青松这么说,裴清殊不但没有明白过来,反而更加迷糊了。
才加入内阁不久的傅煦也是一样。
虽说傅煦学问不错,是个青年才俊,但他和裴清殊一样,都缺乏从政的经验,尤其是在地方任实职的经验。
说白了,他们之前连京城都没有怎么出过,大多数时间里都是纸上谈兵的。
要说怎么夺嫡,怎么算计人心,傅煦他们还有一些心得。毕竟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有几个没经历过勾心斗角呢?
不过和魏青松这样为官数十年的人比起对政事的理解,他们就显得太嫩了。
傅煦怕裴清殊一直提问,会觉得不好意思,就替裴清殊,也替他自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太上皇当时为何不增加工商税呢?”
“因为工商税太难收了。”魏青松说着,看了在一旁默默做记录的宋池一眼,“这一点,我想宋侍读应当有所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