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神一荡,抬起上半身凑到他的颈脖间闻了闻,遗憾道:“竟然不是地坤。”
温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摁着男人的脑门把他的后脑勺重新塞进土里,气得眼睛都瞪圆了:“登徒子!”
温艾撑起四肢想要爬起来,谁知男人突然用力箍住他的腰,让他完全起不来。他在男人身上扭来扭去好半天,就是挣不脱腰间的桎梏,他一来气,抓住男人的衣领,冲他龇出一口小白牙:“信不信我咬你?”
“信啊。”男人轻佻地勾了勾唇,长臂一伸,从旁边的花枝上揪下一朵牡丹插|进温艾的头发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你就算是把我咬死了,我也要和你一块埋在这花丛里。”
温艾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好心救他,他还反过来调戏你。
今天就让这风流鬼变真鬼好了!
温艾扑过去叼住男人的喉咙,牙关往中间那么一收——
“嘶!你还真咬啊!”男人吃痛地叫了一声,缩回了锁在温艾腰间的手,温艾趁机爬起来,灵活地钻出了花丛。
男人很快也跟着钻出来,几步追上温艾拦在他面前:“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温艾不理他,一转身往反方向走。
“别走啊。”男人牛皮糖一样地黏上来跟在他身侧,“刚刚不还挺热情的吗?不是地坤,哥哥也照样疼你。”
温艾黑着脸接连换了好几条路走,男人每次都锲而不舍地撵过来,像沾在毛裤上的苍耳子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温艾脚步一停,胳膊往怀里一抱,仰起头瞪向男人:“鬼公子,请你不要再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了,早点投胎转世去吧。”
男人一听就乐了,反手指着自己:“鬼公子?”
温艾的视线从男人那双招人的桃花眼一直滑到他那两片薄唇上,下结论道:“薄幸相,风流鬼。”
“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宝贝!”男人仰头开怀大笑,“以貌取人还取得这么理直气壮,我哪里是风流死的,分明是被你冤枉死的。”
温艾较起真儿来了,用手指着他:“你见人就往怀里拉,还敢说自己冤枉?”
男人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颇有兴味地看着他:“普天之下,除了我养的大黄,就只有你钻进过我怀里,想我干干净净的身子,睡一觉起来就被你夺走了清白,到头来还被你指责成登徒子。”
男人托着下巴沉思道:“我是不是该上衙门击鼓鸣冤去?”
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槽点太多,温艾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憋了半天,最后狠狠推了男人一把:“有病!”
“你怎么老动手呢!”男人退了几步才站稳,伸手拉下衣领,露出脖子上的牙印,“你看,你刚才咬我的地方还没好呢。”
温艾看了一眼,那圈牙印确实还红着,有两处还破了皮,往外渗着血丝,他掏出一个小瓷瓶扔过去:“拿去擦。”
男人接住小瓷瓶,拔掉木塞,把瓶口放在鼻子底下晃了晃,他眉毛一挑:“上好的生肌膏,你是隐仙谷的人?”
温艾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知道还不赶紧滚?小心我把你列上谷内的黑榜,以后你和你的亲朋好友通通不救!”
“黑榜?”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着朝温艾拱了拱手,“原来是尹谷主,失敬失敬。在下卓逸卿,卷云山庄的少庄主,今年二十三,尚未婚配。”
温艾睁大眼睛:“你是卓逸卿……”
卓逸卿笑眯眯地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