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叫出“堂姐”这两个字,就表明他认同并接受了谢淑彤这个人。
不是谢家所有人在谢浩然看来都是自己的亲戚。
谢卫国从无法言语的惊骇中清醒过来。他发疯一般冲到谢浩然面前,以近乎粗野的动作脱下上衣,用牙齿咬,用双手撕,三下两下把中山装柔软的衬里扯下来,当做急救绷带用力缠绕在谢浩然断臂后侧的位置,同时不顾一切发出喊叫声。
“高秘书,快叫医生来,快!”
今天看到的一切冲击着谢卫国的逻辑思维。他认识烈阳真人,因为这个老道士与母亲陈凤英和父亲谢伟长走得很近。尤其是陈凤英,对烈阳真人展示出来的道术非常痴迷,甚至可以说是崇拜。她一直在乞求长生,而烈阳真人开出来的药方也很灵验,陈凤英吃过那些药,的确是年轻了不少。
对于这个世界上是否真有“修士”的存在,谢卫国一直抱着怀疑态度。他并非不相信,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无法用科学进行解释。天下间修道的人太多了,终南山武当山龙虎山武夷山……很多地方都能看见道士的身影。但这些道士都是普通人,最多也就是会些在人前用于表演,与魔术没什么区别,相当于障眼法的所谓“道术”。
他一直以为烈阳真人也是那种人。
直到今天,亲眼目睹谢浩然与烈阳真人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谢卫国才终于发现,尽管自己坐在权位高处,掌管着一省民生,却仍然还有着自己无法控制,甚至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力量。
那些事情可以不去想。
谢浩然不能死,他必须活着。
因为,他是我的家人,是我亲弟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血脉。
谢浩然与烈阳真人的打斗速度太快,太激烈,谢卫国一直插进去。他那个时候被彻底震撼,就像原始人被某种力量直接带回了现代社会,看到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看到天空中有飞机,还看见大街上川流不息的各种车辆……在超越正常逻辑与固定思维的现实场景面前,大脑只会处于空白,什么也不会想,什么也不能做。
谢浩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静心凝神,默默注视着谢卫国的一举一动。
这个二伯的确与大伯谢建国不一样。他真正是把自己这个侄儿看得很重。
谢浩然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二伯,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被打成这样还叫没事?你怕是脑子发昏了!”
谢卫国显得很紧张,他用力把布条紧紧缠在谢浩然胳膊上,打了一个活结,然后把断臂举高,连声叮嘱:“把手举高,医生很快就来,先简单的做个止血,然后赶紧去医院。”
谢浩然觉得心里有种东西正被触碰着:“二伯,我真的没事,用不着那么担心。”
陈凤英在旁边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老二,你干什么?快给我放开那个孽种。打死他!打死他!”
谢卫国满面怒意:“妈!你干什么啊?这是小然,是你的亲孙子。”
“我没这个孙子。”陈凤英恶狠狠地瞪着谢浩然,指着他的那只手在剧烈颤抖:“你……你们苏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你1妈是这样,你也是……先是打晕了小宏,接着又对定东下毒手,现在……说,你把烈先生弄到哪儿去了?”
高秘书带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他背着药箱,放在地上打开,想要对谢浩然进行包扎处理,却看见谢浩然抬脚迈步,从面前走了过去。
陈凤英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快:“你要干什么?等等……你给我站住,拦住他,快拦住他……定东,快跑啊!”
谢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