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谢浩然打断了她的话,怀疑或地问:“遗产分配?这个事情不是已经有遗嘱了吗?难道不是该以法院判决为准?”
“张瑞康现在还没有死。”苏夜灵解释道:“苏兰仙这次把张家的老人也请了过去。我估计她对那边许了些好处,老人肯定会帮着他说话。张瑞康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到时候,也许他在外面养的女人只能得到很少一部分存款,甚至连房子都没有。”
谢浩然微微颌首:“原来是这样。”
“说真的,我不喜欢苏兰仙这个女人。”苏夜灵认真地说:“可妈妈觉得她是我爸那边的亲戚,既然人家求上门,不帮忙也有点儿说不过去。”
贺明明在旁边笑着插话进来:“先跟着过去看看再说吧!”
……
合叶县医院的病房外面走廊上坐着十几个人。苏兰仙顺着挨座介绍了一遍,男男女女全都姓张,是张端康的各种亲戚,以及张氏家族的长辈。
张端康躺在床上,状态不是很好。他用两个枕头垫着后背坐起来,一个看似三十左右的女人手里端着碗,正给他喂着汤水。苏兰仙刚推开门就看见这一幕,顿时变得暴怒起来。
“蒲春燕,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滚!你给我滚出去!”她怒声尖叫着,就要扑过去拼命。
一个坐在里面靠墙位置的中年男子连忙站起来将他拦住,另外一个坐在旁边的老头连声劝道:“这里是医院,兰仙你有什么话就到外面去说。别打打闹闹的,端康都这样了,你就让他最后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苏兰仙丝毫不肯退让,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谢浩然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严格来说,蒲春燕算是颇有几分姿色,人也年轻,尤其身材很好,绝对不是苏兰仙那种臃肿的肚腩能够相比。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站在房间内侧墙角默默不语。很瘦,皮肤有些黑,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模样与蒲春燕很像,仔细看看也有张瑞康的痕迹。估计是苏兰仙说过,蒲春燕与张瑞康的孩子。
张瑞康的情况很糟。脸上全是皱纹,整个人瘦的厉害,两只眼睛黯淡无光,头发几乎全秃,一看就是做了太多的化疗。苏兰仙进来一闹,蒲春燕用勺子送进他嘴里的那点汤水根本咽不下去,都沿着嘴角留下来,整个胸口一片潮湿。
病房里的声音太大了,站在外面很远就能听见。一名身穿制服的护士分开人群,快步走进房间,很是不满地对苏兰仙道:“每天都是你们病房在吵架,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吵的。这里是医院,请为其他病房的病人想想,保持安静。”
苏兰仙满面怒容,此时此刻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她抬手指着蒲春燕,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连声尖叫:“这里是我男人的病房,谁让她进来的?”
护士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冷冷地注视着苏兰仙:“我再说一遍,请安静。如果你还要高声喧哗,我就只好报警了。”
站在旁边的那老头也过来劝道:“兰仙,听医生的。有什么话回家再说。瑞康现在病成这样,大家都别说了。让他好好养病,好了再说。”
怒火中烧的苏兰仙死死咬紧牙齿,用凶狠到极点的目光死死盯住蒲春燕。苏英菊和和苏禄站在旁边,女儿低声劝解,儿子却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从外面涌进病房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在观望,或者随便看一眼又出去。听他们相互交谈,基本上都是张氏家族的人。议论内容不外乎是张瑞康的病情,还有他在县城的房子,以及存款。
人多,空气污浊。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房间里没有开窗户。谢浩然站了一会儿便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