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银装素裹,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自入冬以来雪一直下个不停,路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今年车马倦怠,许多战场已经休战。
这一年张琰除了接手通安一些事物外,也整顿了一下焰军,将旧南与平西城合并,加上通安实则已经收为己有,三城一并,张琰这个从一开始只有一座小小城的小诸侯变成了一方侯爷。
彼时,周竟已死的消息传出,中原各地诸侯纷纷扯旗称王,群雄割据。远离中原一带的博海似乎经过一番大变动,向钰也向天下宣告,从此再不属信朝,博海独居一方,改名北国,向钰称北王。
张琰看着手里的书稿,抬眼瞥了一眼慕容炎,见他正认认真真做着批阅,这本来是张琰的工作,但前几日两人玩起了投纸的游戏,慕容炎毫无疑问输了,在做三天和作三天之间选择,慕容炎毫无疑问选了作三天。
这让张琰略略有些失望。
“炎炎,你说咱要不要也封个王什么的,多威风啊。”张琰嬉笑着道。
慕容炎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凉凉道,“我已经是王了。”
他这话还真没说错,张琰虽然管着政务,慕容炎却还是那个位置的王。
“怎么,你想要当王?”慕容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促狭地看着他,“现在可不行,你得要委屈一下咯。”
张琰被他噎住,慕容炎直接放下手中的东西,绕过案桌,将张琰扑倒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挑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道,“要不要寡人封你个王后坐坐啊?”
张琰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闪闪发亮,他指了指自己两条大腿,“要不夫人上这坐坐?”
坐你妹的坐!!!
慕容炎掐了一把他腮帮子,狠狠地,张琰咧着嘴,他皮糙肉厚的,慕容炎也没使上多少力,张琰嬉皮笑脸装得疼,他一把抓住慕容炎的手,轻轻抚上他肚皮,笑道,“夫人,再生一个吧。”
“要生你自己生。”慕容炎坐回到旁边的椅子,问,“好久没看到白莲花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哦,易大夫被秤伦王带回去了。”张琰随意道。
“带回去?秤伦?”慕容炎诧异,一声不响的跟着人家去秤伦,易一亦这是准备嫁人了?
“他要嫁了?”
“噗嗤...”张琰忍不住笑出声,“哪能啊?霍子楠扛着人回去了。”张琰想起易一亦那副样子就想笑,终于看到那小子栽了。
“哦,对了。”慕容炎站起身到柜子里将那卷用锦盒装着的卷轴取了出来,道,“我觉得我们得去博海一趟。”
说着,他将卷轴递给张琰,示意他打开来看。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
张琰狐疑地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卷轴,那眼力劲像是要把卷轴里的字看穿,他张大了嘴,“不是吧......”
卷轴里时一道旨意,那道旨是旸族与博海的婚书,看上面的纸,应是有些年头了,只不过旸族怎么会和博海有婚约关系,旸族这五十年来王室都没出过任何公主,这是谁和谁的婚约?
慕容炎又取出那封信,道,“这是傅清荣给爹爹的,我没看。”
“旨意上说旸族的王与博海的王有世代的婚约,但这婚约到底是谁订下的?信朝?你说,这旨意作不作数?”
“当然不作数。”张琰毫不犹豫,直接将那道旨一扔,现在旸族的王是慕容炎,按照旨意来说,有婚约的便是慕容炎和向钰,这都哪跟哪,媳妇儿怎么能和别人有婚约呢,还是那个向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