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有任何表情,因为只要一点表情动起来,那张脸便是异常的狰狞恐怖。
手脚也不能动,脸上变得骇人,这两样东西足以使得易一亦崩溃,可是他没有,他很平静,看着自己的脸平静的对慕容炎说了一句话,“以后我再也没资格嘲笑你了,你终于不能再叫我白莲花了。”
当时慕容炎眼泪就坠了下来,比起白莲花此刻平静的样子,他宁愿他总是嘲笑他,笑他不好看,然后拿自己作比较,那个总是因他一个称呼而炸毛的白莲花。
淡雅高洁,总是云淡风轻,却总会因为他一句话而炸毛,有着白莲花的脱俗有有着不一样的活力。
易一亦嘴角动了动,想要抬手,这是他的习惯,可是,现在连抬手都很难,微微敛下双眸,他淡淡道,“那是你的家。”
霍权心里猛地一怔,随即自嘲笑道,“我哪儿还有家啊?”他晃了晃手里的书,看了一样易一亦,神色认真,道,“易大夫,你不用顾忌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你以往不是常说这条命是师父的吗?”易一亦淡淡地怼人。
霍权无奈叹口气,果然,本质还是不变的,扶额,道,“我已经欠了你们师徒两条命了,您就别再提醒我了。”
易一亦淡淡瞥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说实话吧,我可从不认为只是因为这个理由让你去阻止大哥停止攻城。”霍权道。
“太快了,时机不到。”易一亦微微侧头,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头发上散发着金光,淡淡瞥一眼他,“霍权,你其实早就看透了。”
是的,他早就看透了,再问也只是多此一举,或许,霍权心里还抱有侥幸吧。
“霍权,不要恨你哥,要恨就恨我吧。”这么些时日,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转过来脸正面与霍权对视,看着他一双清目,霍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躲开了。
有些事两人早已心知肚明。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霍权转身,趴在床沿边,“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我哥一起去上香,那是我第一次去寺庙,望着一众佛陀和香火,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易一亦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霍权自顾自道,“是慈悲,虽只是佛像,但是站在那么多佛陀面前,我心里只有慈悲两个字,对世界慈悲,对旁人慈悲,对自己慈悲。”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也没说下去的*了,慈悲,就是宽恕,没有罪过何来宽恕?
他满怀慈悲,那么谁对他慈悲呢?霍权心里一直无解。
易一亦沉默不语,这场无声的硝烟是他与霍子楠发起的,易一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霍子楠心里的地位比霍权还重。
他想起那日霍子楠与他说的话。
“秤伦朝堂分派严重,我虽为王,嫁人之事我可以力排众议,但是将整个国作为陪嫁,这很难办我想你也清楚,如今我有一计,可让你们拿得秤伦。”
霍子楠说这话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易一亦看着他,问道,“什么?”
“我找个罪名追杀霍权,迫使张琰出兵,然后顺理成章,双方交战,我为内应,助你们攻城。”
易一亦被震惊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看他,“这...这...这太胡闹了。”
“你想要,我只能用此法给。”霍子楠并不与他解释那么多,他道,“只是做做样子,霍权身子本就不好,要做受伤的样子本就很容易,你到时候与他一道回去,就告诉张琰,霍权叛国,被秤伦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