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疾,也随着这次发病铺天盖地的卷来。
周帝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有受不住的一天,开始终日缠绵病榻。
一直等着继位的太子简直喜不自胜,他今年三十有六,自加冠那年就盼着周帝让位,这一判就是十六年,总算要把周帝熬死了。
保太党一席人更是连番上折子,求周帝写下传位诏书,将太子扶正。
周帝本就痴迷权势,看到这些奏折后,气的大发雷霆,直叫了太子过来臭训一顿,言辞切切间,竟有敲打太子的意味。
他还没死呢,太子这般着急是想让他撤了储君之位不成?
太子简直苦不堪言,心里把周帝骂了几百遍,这死老头,都已经起不来床了,还霸着皇位做什么?
太子妃张若雪闻言,宽慰太子一通,便将得到的消息传回了母家。
保太党一行人聚在一起商讨法子,周帝要是在这个当口撤下太子,那可就太不妙了。
半数人认为该等待时机,熬死周帝,那就功德圆满了。
另一半的人,却不这么认为。
“这几年昌王连番得势,背后又有镇北将军府做后盾,陛下若废了太子,必然是要传位给昌王,如此一来,等待着我们这些人的,无异于昌王的眼中钉,我们应早做打算。”
“依宰相之意?”
宋相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其余人瞬间面无血色。
“不可不可!”胆小些的官员纷纷退避三舍,“这可是弑君的大罪,若是东窗事发,是要被诛九族的。”
“尔等竟只有这点胆色吗?”宋相对他们的作态嗤之以鼻,“若都这般胆小怕事,太子要你们又有何用?”
“这……”
“依我之言,宋大人分析的不错。”一直保持沉默的殷明哲竟带头附议,“陛下极爱玩弄权术,性子阴晴不定,若到头来继位的不是太子,我们怕是要为新王座下添几具白骨,功亏一篑。”
殷明哲的讨好让宰相诧异,不过一想到他不择手段的行为,宰相又释然,“侯爷说的不错,我等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趁现在率先出手,晚了可就只能是楚霄刀下亡魂。”
一听到楚霄的名字,原本还期期艾艾的其他官员,思考一番后,默认了宋相的做法。
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只有让太子登基,才能稳保荣华。
既然都已经站在悬崖边了,何不放手一搏?
年关将至时,宫里的那位陛下不仅上不了朝,连清醒的时候也少了。
众人纷纷意识到,这离他病殁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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