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谁知一晃眼的功夫,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平煜在她发顶上吻了吻,也看向窗外,唔了一声道:“从前的事不可追,日后的事忧虑不着,与其长吁短叹,何不将眼下过好?”
“眼下?”傅兰芽一听这话,便已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没拧过身,平煜已将她拦腰抱起,往榻上走去。
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真是,连伤春悲秋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便要推搡他,平煜却似是因她刚才那番话有所触动,陡然沉默下来,将她放于榻上,自己却半跪于一旁,将她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淡淡道:“当年在云南时,有个混蛋待你不好,欺负你,置你于不顾,险些害你丢了性命——“
傅兰芽一怔。
平煜声音有些低沉,道:“那混蛋虽然早已知错了,却因着该死的自尊心,始终羞于宣之于口,今夜他幡然醒悟,向你赔罪,芽芽,你可愿意原谅他?事隔多年,他如今再诚心诚意道歉,可还算迟?”
傅兰芽静静跟他漆黑的双眸对视,这声道歉晚了八年,迟吗?当年两人确定心意后,他待她如何,她比谁都清楚。他因挣扎和心魔所受的折磨,半点也不比她少,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原以为他已如她一样彻底放下,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依然在追悔。
她抬手轻轻滑过他的鼻梁,眼圈明明有些发热,嘴角却微微翘起,半真半假地嗔道:“就因为你对我含有愧意,所以连我长吁短叹也不愿见到?”
平煜依旧沉默,伸指抚过她的眉间,仿佛要抚去她所有的烦忧似的,良久才笑了笑道:“是。我想看你日日展颜,不愿你有半点不顺意的地方。”
傅兰芽心中一暖,成亲几年,这一点他不是早已尽力做到了么,她索性起身,坐于榻旁,搂着他的脖颈,盯着他看了一会,点了点他的鼻尖,不客气地取笑他道:“傻子。”眼睛亮晶晶的,双腿却悄悄环住他的脊背,银丝绡鞋的足尖还不安分的挑了挑他的澜袍下摆。
这动作的暗示意味再明白不过,平煜可从来懂得把握机会,果然,下一刻身子一轻,他已将她欺到了榻上,咬她耳朵道:“真让人受不了,既说到认错。今夜索性便让为夫好好向夫人赔赔罪吧。”以赔罪之名,行欺负她之实。
此人一贯得寸进尺,傅兰芽简直拿他没辙,“刀柄君”得以顺利出鞘。
成亲几年,她床上多少有了些长进,不再一味被动承受,越发喜欢反客为主。夫妻两人从榻上折腾到地上,又从几上到了窗前,有时她占了上风,有时又被他欺在身下。
有一回她没能扭过他,被动攀在窗沿上,被他固在身前无休无止的索要,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中,她羞耻又颤栗地仰头望着月光,不敢发出呻|吟,只能紧紧咬住唇,任由他带给自己直攀云端的快乐。
最后她在他怀中倦极入眠,恍惚中听见画舫下荡漾的水波声,那声音轻缓而富有节律,直达意识深处,不知为何,竟让她想起晨钟暮鼓,和那些悄悄流逝的无形无质的时光。
红尘滚滚,似水年华。
何必多想呢,她下意识轻叹一声,翻个身,再次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真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