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沉声继续听着,就听梁世显的声音冒了出来,“王爷,老夫年迈,膝下只有三个不成器的,您一下便给老夫全端了,未免欺人太甚。对大历朝,老夫没有功劳有苦劳,您这么做着实叫人寒心。”
“王爷,您说句话。”
“王爷,这婚一定得退。”
梁世显这才说完,莨夏便听到锦灏的声音,“你们这么做,当真合适吗?”
“你是何人?”梁世显问道。
“我一介山野村夫。”荒穹道了句,“即便是我也知各位逼迫王爷是以下犯上。莫非各位不自知?”
“你一介山野村夫何来这等歪理?”梁世显道,末了再加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梁将军何出此言?”荒穹说道,一转话锋继续,“我之前遇见过一个可怜人。年过六旬,家中养了五个儿子。老妇病重,成日叹息儿子不孝,不给自己寻找良方。殊不知病况已回天乏术,老妇最终因儿子不为其治病气死。而众人所闻,儿子皆知道母亲病况,未告知于她瞧瞧将其带回等死,言之怕母亲知道病况被活活吓死。老妇生的一生凄苦,最后活活气死。这样的事例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堂上一时沉寂,不待众人想出对策,就听成墨云冷冷道,“都退下。”
这是何意?众人心中各有揣度。耳听着众人皆已走远,莨夏才回到屋里。
此时锦灏与荒穹已进到屋里,见莨夏进来,皆行礼,“见过王妃。”
“不必客套。”莨夏说着走到贵妃榻前坐下,因这几日近前没有人伺候,锦灏便要为她倒茶。
将将迈出一步,就见成墨云端起茶壶倒出一杯茶亲自端到莨夏面前,“偷听墙角听得可自在?”
“自在。”莨夏脸不红心不跳,接过茶来仰头饮尽。站起身去再倒一杯,饮尽,道了一句,“好渴。”
成墨云不以为意,坐下来招呼荒穹摆一局棋。
“王爷,如今四面楚歌,晋阳各方势力都在逼迫您,此局何解?”荒穹拱手问道。
“长驱直入,乱其阵脚自然得破。”成墨云淡淡道,仿佛并不将此事当做一回事。
荒穹觉得甚是难办,问道,“如何长驱直入?”
“梁世显。”莨夏本不想多说,可荒穹明知故问,她不得不说一句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将梁世显拉拢过来。”
“王妃所言极是,但为何要与梁家作对?”荒穹见引入正题,直言问道。
“没有作对。一码归一码。梁永靖一定会娶姌鸢的。”莨夏也有些不开心,说话也没有太多好脾气。
“王妃,这……”
荒穹还要说个前因后果,成墨云突然将他打断,“梁家的确需要给晋王府一个交代。”
“王爷,您三思啊?”锦灏也出来劝阻。
成墨云冷厉的眸子闪过阴鸷,“本王若连妻都护不了,怎护得天下。”
“王爷,现今还不是最佳时机。”锦灏急言以对。
莨夏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迷离的目瞬间犀利非常,“那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锦灏想了许久,蹙眉又松开,“总之,不是现在。”
“我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莨夏所言正是成墨云所想。他凝眸看她,她亦在望着他。
莨夏眸光一转,凝住锦灏,这是头一次他们之间剑拔弩张。荒穹看这形势不对,拉住锦灏的衣角拽了几下,道,“王爷,王妃,我等先退下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