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几日我准备让她搬进将军府去陪你。”成墨云将她放下,顺手牵过她的小手,补上一句,“锦灏做事妥帖,我想让他也去。你看如何?”
莨夏一脸苦闷,拉住成墨云,待他回眸凝着自己才到,“我本来想着王府收拾妥帖了便让姌鸢回去住几日。”
“怎么?梁家小子对她不好吗?”成墨云有些诧异,见莨夏小脸皱在一块着实捏了把汗,便听她道,“永靖表哥是极好的,只不过舅母为人势力,向来看不上鸢儿。鸢儿嫁做人妇凭空受了气又不会找我来说。再说了,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娘家人,是小姑子。真是头疼。”
“你也别头痛,待我回去下个帖子,若她愿意,过几日便回府来住。”成墨云笑道,这么说着道像极了娘家兄长。莨夏乐得听他这么护短,一时也就高兴了。
晋阳城南郊外,峰峦叠翠,群山巍峨,好似将晋阳城围抱其中。那层层叠叠的山群中有一坐高山名曰大佛山,据说有缘之人在登高望远之时能在山的对面群山之上看见一尊卧佛。
此等奇观莨夏垂涎已久。奈何外婆都不让出门,非让在府里舞刀弄棒。若不是昨日她赌与外婆下棋赢了,怕是也不能出来散一回心。
成墨云与莨夏二人走出巷口,锦灏驾着马车等在那里。
莨夏一个月没有出府,早已憋出了霉,这会儿出来怎么还肯窝在车里看风景。自然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先奔出数丈,稀奇地盯着一个摊位看了半晌,实在看不明白才回头去找成墨云。
哪知那人也没坐车,已行到她近前,看了一眼熬糖稀的匠人,这会儿糖稀还没熬好,莨夏就瞅着人家把淀粉慢慢搅成焦黄色,搅得实在稀奇。指着非问那是什么?
成墨云便与她解释,“这是戏剧糖人,时兴在孩子们中间。九儿也想要?”
莨夏想了想,点点头。便问那匠人,“师傅,这要熬多久才能做啊?”
“个把时辰吧!”匠人笑呵呵地看了她一眼,“这熬糖得慢慢来,熬不好吹出的糖人不透亮。”
莨夏依旧觉得稀奇,可她只有一日时间出来逛,虽然不是十五的正日子,她也还是想看看那大佛。
对那匠人摇摇头,“我还是不要了。”
心里那是千万个舍不得呀。
成墨云看在眼里。少见她这般露出纯真少女的小情绪。平日里,她都极为冷静,哪怕就是逗她她也不过敷衍了事。这样的小情绪勾的成墨云心痒。
莨夏就顺着出城的路捡热闹的地方走,成墨云跟着她,权当锻炼了。
路上也会有认出成墨云身份的人,跪呀拜呀,反正这路走的不顺畅。
莨夏讽刺他贵人事忙,自己一溜烟便跑的不见了。
成墨云不爱这一套礼节,可晋阳城从稚儿到耄耋老者,不认得他的人实在不多。
无奈,他只能上车去追莨夏。
好在今日为了带莨夏玩让锦灏事先租了一辆马车,走在街上才不那么显眼。等他们饶了几个圈便没人认得里面的人是晋王了。
锦灏瞧着莨夏在前面拐了个弯往南边去了,便驾着马车进了那个巷子。
直直走到头都不见莨夏身影。
也难怪,晋阳城的街道四通八达,每个巷口绕进去都有出口。丢了人可怎么好找。
锦灏正心焦,寻思要不要告诉成墨云把莨夏跟丢了的事,可没想到正打帘子的功夫,眼前便闪过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