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众人安顿好之后,赵璞在霍王房中,烧了炭火,静悄悄的守在床榻旁。
瞧着自家主子紧闭的双眸,他悲从中来,想到白班主的话,心中又生出了几分希望。
晚膳后,白班主曾来过一趟,赵璞看着她替霍王换了绷带,又给他针灸了一番,最后还嘱咐他夜里在旁边守着,若是霍王突发寒热,一定要及时叫她。
萍水相逢,舒安歌尽心尽力到如此地步,让赵璞心中感动万分。
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三长一端,听得人脖子发凉。
赵璞离开床榻,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衣蒙面人朝他做了几个手势之后,闪身进了房中。
这是赵璞和同伴之间的定的暗号,他将门关上,黑衣人拉下面上黑巾,一脸担忧的问到:“王爷怎么样了?”
他浓眉大眼,五官方正,腰背挺拔,自带着军人的勇猛肃杀之气。
赵璞皱眉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王爷白天有一段时间,脸颊发烫四肢冰凉,气息微弱,我无奈之下,只能将马车停在路旁。”
听到这里,黑衣人心倏然抽紧,神情焦灼的问到:“王爷现在情形如何,是否脱离危险?”
“王爷现在好多了,白日时情形实在骇人,幸得吉人自有天相,有贵人出手相助,用针灸替王爷止血退热。”
赵璞叹了口气,面上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黑衣人走到床榻边,半跪在地上,用手指探了霍王的鼻息,又试了他脸颊温度,见他气息还算稳健,这才放下心来。
“救王爷的可是玉荷班的班主白瑾竹,他此人是否可靠?”
黑衣人问赵璞,他点头应道:“正是白班主,白班主在灵毓寺长大,师从几位高僧。我见他心怀悲悯为人良善,虽是萍水相逢,但为霍王看病不见藏私,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赵璞一开始找上舒安歌时,的确是有病急乱投医的缘故。
毕竟,霍王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了,再耽搁下去怕是神仙也回天乏力。
“依你看,白班主的医术如何?”
黑衣人沉吟之后,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赵璞细细琢磨之后,认真回到:“白班主讲起医理来头头是道,对王爷的病症了若指掌。她开的药方我看不太懂,但她的针灸之术非常神奇。”
“药方让我抄写一份,我与弟兄们兵分几路,一路到洛城请名医,一路去旁处将有名的大夫请过来,为霍王看病。”
“这是药方。”
赵璞将收藏在匣子中的药方拿了出来,黑衣人抄写之后,又叮嘱了赵璞几句后离开。
门再次关上,赵璞为霍王掖好了被角,靠着床下踏板,抱剑闭着眼睛守夜。
他对霍王忠心耿耿,愿意用生命守卫霍王的安危。
龙潭镇不大,突然来了一群陌生人,据说还是皮影戏班子,村民们都很稀罕,第二天天刚亮就来凑热闹。
入乡随俗,勇叔、明秀、柳七郎几人,和和气气的跟大人聊闲话,跟孩子玩耍,遇到缠人的熊孩子也不发脾气,变几个走南闯北时学的小戏法,就把他们征服了。
舒安歌一大早和村民聊了几句,问了问哪边山上有草药后,就背着竹篓出门了。
她一路走一路问,上山之后,用花锄或镰刀将需要的草药,排出千难万险挖了出来。
帝华的伤势很重,颅内淤血凝成块,想要为他疗伤,必须万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