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有的,下来之前我查看的时候,在悬崖边发现过有木桥基孔,其他的不用说,这地方从修建格局看,秦代是有重回到碣石宫的打算,我不相信,堂堂千古一帝,到了这里,还得和我们一样,涉水渡河如此狼狈。”我点点头说。
“那为什么现在看不见木桥?”田鸡望向上方。
“早在我们来这里之前,碣石金宫已经被开启过至少两次。”我竖起两根指头说。
“雷营卫追击赤井信成到过这里算一次,那另一次是什么时候?”凌芷寒问。
“通往碣石宫的海底井壁通道,早在赤井信成进入这里之前就被炸毁过,守护这里的人根本不想有人靠近和知道碣石金宫的存在。”我不慌不忙解释。“他们能炸毁通道,同样也能炸毁这里的木桥。”
“还有我们之前经过的九宫格机关也能佐证朝歌的推测。”宫爵很冷静的点点头说。“当时倭寇和雷营卫生死相搏,若不是事先就知道碣石宫内机关设置,恐怕这两批人连水晶龙头的机关都过不了。”
不知道是海水中那些不断起伏撞击的人骨,让人不寒而栗,还是本身这地方就让我感觉不安,我搀扶住凌芷寒,让前面的宫爵和田鸡赶紧游到对岸,在海水里我老是心神不宁。
两个悬崖之间并不近,大约是横渡一条江河的距离,海水中也并非畅通无阻,四处礁石林立像是一个天然的迷宫,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游出一小段距离。
解天辉让我们走在最前面,估计是贪生怕死,拿我们当垫脚石,游到中间的时候,我们都精疲力竭,后面的解天辉却大声粗鲁的一边责骂一边催促我们加快速度。
啊!
一声惊叫从我们身后传来,本来一直都提心吊胆,听到声音我们顿时转过头去,原来是解天辉手下一个人,在穿越礁石的时候,不小心手掌被锋利的棱角割伤。
我们长松了一口气,我忽然注意到,一向嚣张跋扈的解天辉脸色突然大变,他动作异常敏捷的伸出手,稳稳一把抓住那人被割伤的手,看他的动作,应该是想快速的替那人包扎伤口。
很奇怪,向解天辉这样冷漠的人,居然会在意一个手下的伤势,可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当一滴鲜血从解天辉的指缝中掉落在海水中时,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稍纵即逝的一瞬惊恐。
解天辉立马松开那人的手,指着我们刚才游过的地方,声音冰冷:“回去。”
那人茫然的看看后面,一时间不知所措,估计是不敢抗拒解天辉的命令,诧异的游返,解天辉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似乎这个人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他突然加快速度,游到我们身边,用力推了我一掌,声音急促:“赶紧游到对岸。”
我们不知道解天辉为什么会突然乱了方寸,可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到情况不妙,我边往前游边回头看被解天辉遗弃的那人,他手上的血侵染在海水中,留下一道漂浮的血迹。
当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时,除了解天辉,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身后,那人生不如死的大声喊叫,身体在海水中抽搐沉没,像是海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拖拽他,从海水中腾起一团鲜红,翻滚的血水瞬间把他四周的海水染红。
解天辉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压根没回过头,而是越来越用力推着我,大声喊着赶紧游到对岸。
那人的惨叫还没停歇,最后面的几个人纷纷没入海水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回荡在山体中,忽然间,我发现四周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快速的旋转,那些漂浮的白骨相互撞击的声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