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孜书院的院门被敲响,开门的侍奴先是吓了一跳,可随即却咋咋呼呼惊喜大叫着往里跑去,还踉跄几步,差点摔了一跟头。
刚刚安抚夫郎躺下、还未真正入睡的萧孜听到那因惊喜过度、几近语无伦次的“小主子回来了小主子回来了”的呼报声,顾不得穿上所有衣裳,只是随手抓了件外袍披上,便急急往外冲去。
“诵儿!是不是我的诵儿回来了?是我的诵儿回来了对不对?”只是进入浅眠的薛纪蓉立即被惊醒,连衣服也忘了穿,喊着唤着就下床奔向外面,却被半道折转的萧孜给拖回床上,令他不穿衣不得出去。
薛纪蓉虽心中急切,可又知妻主一是心疼他、怕他着凉,二是来者必是女子,他只着一身内衣确实有失体统,太不像话,便手脚忙乱地赶紧穿衣。
萧孜见他听话,这才再次大步疾奔,而此时,来人已经走到主卧门外,嘴里还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小丫头,这家人可真是奇葩,小厮奴都快喊破喉咙了,主子竟然还不出来,你家亲戚是后娘还是后爹?”
什么叫这家人?娘就娘,爹就爹,什么叫我家亲戚?
萧文诵暗自翻了翻白眼时,心里又有些想笑,极力忍着道:“吴智大姐姐,她们是我亲娘亲爹!”
“真是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亲娘爹?”吴智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就能想到她正认真地蹙着眉,“可怎么~~”
话未说完,萧孜就猛地拉开门,抖着声音:“诵儿!”
“啧啧,”吴智咂吧嘴,“听听,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
“这位就是吴智姑娘吧?”萧孜立即补上礼数,“多谢姑娘相救,请屋里坐,喝杯热茶!”
吴智正待答话,穿好衣服的薛纪蓉这时冲了出来,一把抱住萧文诵,眼泪也哗哗流了出来,哽咽不成声:“诵儿……诵儿你可回来了……爹爹……爹爹……”
他忽然松开手,上下摸了一遍,“有没有人打你?快让爹爹看看受伤了没……”
萧文诵小小年纪,却沉稳无比:“爹爹莫急,没有人打诵儿,诵儿身上无伤,爹爹不要担心!”
萧孜停住手,蹲着身抬头看她:“那是不是很饿?爹爹马上去给诵儿做吃的,二十几个时辰了,肯定是一直挨饿……”
说着,又心疼地掉下泪来。萧文诵忙道:“爹爹放心,她们虽然掳了我,却不打不骂,还有正餐和点心等各种吃食,并未虐待。那些年龄更小的,还有各种玩具给她们玩,甚少哭闹。”
妻夫俩顿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满心疑惑,薛纪蓉确认道:“果真?”
萧文诵点点脑袋:“诵儿从不对娘爹撒谎!”
“好,好,乖,爹爹怎会不信诵儿,”他站起身,将孩子拥紧,“娘和爹都信诵儿!”
“不是说请我进去喝茶么?”父女正情深,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都在门外站半天了,再不给热茶喝,我该喝雪水了。”
那边活生生被打断,萧文诵却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萧孜忙道:“快请快请!吴智姑娘快屋里请!”
反应过来的薛纪蓉也连忙附声:“对对,恩人快请屋里坐!”
他想起那日她制住惊马后所说的话,再看看现在,脸上不禁和萧文诵一样露出一丝好笑来。
吴智也不客气,很把自己当客人的大方落座,半夜三更的,不仅真等热茶呈上来,还端起来喝了几口,边喝边道:“你们不用谢我,我是受岱玉之托,才管这闲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