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劲风如波纹般同时从卫十七和那边卫十八的身边层层荡开,最近的士卒都被那股内力扫到,往后连连退步时撞倒身后的人。两道白影却原地拔身而起,踏空疾掠。
“居然敢骗本殿!”上当的耶律沙回过神来,咬牙恨恨道,“射箭!弓弩手快给本殿射!射死她们!”
顿时,举弓拉弦,漆黑的箭矢如蜂群般射向半空。只是,那两道身影消失极快,转眼就看不到人了。
耶律沙狠狠跺了一下脚:“该死!”
目光收回时,落在跪地的叛徒身上:“居然敢为敌人引路,你说,本殿该如何招待你呢?”
这时,一名心腹亲兵忽然上前低声道:“殿下,那老妇恐怕是故意为她求情,目的就是让咱们自己杀自己人、尽快斩了她。”
“本殿知道!还用你说?”耶律沙沉着脸,哼了一声,“本殿且能还上那老匹妇的当?”
他瞟了眼地上的士卒:“今夜,本殿暂不治你,明日若不能在战场上立功,就连同你的家人一起问罪!”
士卒发出一声悲呜,心腹亲兵立即高声道:“殿下有令,将罪卒带下去,严加看管,看她明日表现后,再行定罪!”
待人被拖走,心腹弯身躬腰,狗腿地拍着马屁:“殿下这招儿,实在是高!”
“哼!”耶律沙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难道……又拍到了马蹄子上?”心腹亲兵小声嘀咕一句,连忙跟上去。
这边,卫十七扶着腿部中箭的卫十八坐到一块扫开积雪的大石上:“怎么样?行吗?”
“还好,”卫十八摸箭欲拔,“只是普通箭矢,并未涂抹药物。”
“傻瓜,”卫十七笑了笑,以手制止她自己拔箭,“军队里的箭,成千上万,怎么可能全部涂药?两军对垒,箭矢射出,几乎有一半会落空,更别说攻城时了,哪有那么多麻药或毒药给她们浪费?”
“十七姐说的是,十八又受教了,”卫十八在卫十七面前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小孩儿,“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姐你先走吧,免得她们追来,咱们谁都跑不掉。”
“当时未下令全力追击,应是不会再追了,”卫十七摸着箭尾,“用的是跟攻城时一样的箭矢,我给你拔出来,你忍着点儿疼。”
卫十八点点头:“奇怪,那皇子为什么不下令追击我们?”
“大概是我们只有两个人,他觉得犯不着为两个人惊动整个大军吧,”卫十七笑了笑,正好以话题转移卫十八的注意力,“这是个有意思的小娃儿。”
语毕,趁卫十八回想走神之际,猛的拔箭带血,扔掉上药。
伤口流泻真气,拔箭时,卫十八疼得老牙直龇,在卫十七快速上药包扎时,又扯出一丝嬉笑,说道:“姐姐真真假假的一番说词,老妹儿都快听糊涂了,更别说那皇子小辈儿了。姐姐的聪慧机智,老妹儿万分不如,能学来一成,便是边境一行多赚的!”
“你呀,尽说好听的,从小到老的哄姐姐!”卫十七缠好包扎的布,系上,“其实我也是因为日夜跟在殿下身边,才学来的这些,不然哪里知道什么役不再籍、粮不三载?”
“老妹儿惭愧,”卫十八见包扎完毕,立即去抓卫十七的手,拉她一起坐到冰冷的石头上,“多谢姐姐!若不是你,我今夜就要把老命交待在敌营了……”
随后又拉回话题道,“还是老姐有心,咱俩是轮流守护殿下的,老妹儿却没学到有用的东西。”
“我只是厚着脸皮多问几句罢了,”卫十七笑道,“殿下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好习武射箭、钻研兵法……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