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寝殿里除了他自己,并无她人。
一本奏折从脂玉般的指间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随着一声冷哼,一只肌肤如雪的藕臂轻轻抬起,掌心里小巧玲珑的鹤嘴酒壶倾下一串雨线般的琼浆玉液,落入张开的柔嫩丹唇。喉间微动,酒水被缓缓咽下,之后,舌蕾意犹未尽般伸出一点点,如初绽小荷,在自己沾着一滴酒液的润泽唇瓣上轻轻舔过
令人遗憾的是,如此风情,在这独他一人的温暖寝殿里,却无人能赏。
修长玉指顺着侧卧的身体滑到大腿,朱唇轻启“这世间的女人啊,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喜新厌旧、贪得无厌想想她们那副丑陋的嘴脸,本座都觉得大倒胃口如今”他抬起脸,眼神朦胧地环视并不奢华的大殿,“睡在凰榻这个位置上,就更无人配及了”
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语气中忽然饱含复杂“凰梧国的帝王啊,居然混得这么惨,连寝殿都如此寒酸,做人这么失败,活该你”
话未说完,他猛的睁开双眼,看着陡然出现在寝殿里的白衣女子,竟冷静到身子连动都未动,只是将目光投射到珠帘外“阁下是否走错地方了”
“不,”楚晗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就是来找你的。”
“那么”男子缓缓坐起身子,手心一展,一件属于帝王的外袍被吸了过去,但只是轻轻披上便下了御榻“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楚晗淡淡道“你不需要本尊是谁,本尊只是替武孛来问问你,为何要谋害于他是因为想要这个皇位,还是泄当年你父君的弃子之恨”
一听这话,男子的脸上立刻现出一道狰狞神色,但随后又隐了去“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晓这些秘事难道武孛那贱人没死”
最后一句猛然提高了些许分贝,脸色也变了。
楚晗道“当真那么希望他死”
男子重哼“这世上,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楚晗摇摇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兄友弟恭、携手打理凰梧江山,岂不更好”
“江山打理江山”男子嗤笑,“本尊本就不稀罕什么江山,何谈打理”
“既然不稀罕,为何要抢”楚晗道。
“哈哈哈”男子大笑几声,忽然止住,“抢他江山,自然是毁了它他们父子俩不是为了地位、为了谋取江山费尽心机么既然如此狠毒,连亲生儿子都能弄死那我就杀了他儿子、毁了这江山”
楚晗垂眸“你用心设计取他性命,不仅仅是为了杀他吧”
她抬眼直视过去,“谋夺瞬间的神赐神皇之力,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薄纱微动,男子轻迈两步,赤着雪白双脚一边走向妆台,一边淡淡道“不过是顺手的事,反正他死了,不给我也是浪费。”
说到这里,话头和脚步突然齐齐止住,猛然转过身,目光冷厉如冰棱“他果然还活着,不然你不会如此清楚”
他微微眯了眯眼,“那你不妨转告他,让他洗净脖子等着,哪怕是躲在天涯海角,本尊也会找上门的”
楚晗微微摇头“既然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又大难不死,便必是天佑之人,你又何必执着若是两败俱伤,只会让外人捡便宜,白得了这偌大的江山。”
“两败俱伤就他哈哈哈”男子仰面大笑,“他现在不过是个没用的废人,想拼个鱼死网破,也得先有能力近我的身才行”
楚晗看着他“没得商量”
“毫无商量余地”男子纱袖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