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眼睛在眼眶里动了动,好似突然之间没有了刚才娇弱,变得有几分心疼倒“不累么?”
这样的反问让刘飞阳猝不及防,心里最深处的东西仿佛被刺了一下,让他不得不把手松开,转过头,再点起一支烟。
安然盯着他的每个动作,抬手用手背把眼泪擦掉,刚才的三个字,也像是触碰到她的神经,把头扭向另一边,坐在身边的男人变没变,她不知道,但她非常确定一点,刘飞阳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变了!
不再如以前那般专情。
不再如以前那般刚正不阿。
不再向最开始的时候,穿着军大衣连肚子都填不饱,就敢偷偷的坐在窗根底下哼着,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安然在想,或许他要背负所有骂名,只为了有勇气说:我配不上你了,你走吧!
她懂,但她不想说出口。
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意义,要比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意义重要的太多太多,至少在安然的世界里,早就被那位有着高中毕业文化却在矿井里挖矿的父亲,添上了不一样的格言。
好女从一而终!
她见刘飞阳一口接一口的吸烟。
知道他内心正在极度煎熬之中,骂名不重要,或许这一切都不如自己主动说离开,来的更为狂野,她开始一点点鼓起勇气…
两个人,在夕阳余晖映射进来的客厅里静坐着。
安然不想再从理解他的角度出发了,或者说,等了这么长时间,刘飞阳也没把累或者不累说出口,也就没有意义再去追问。
她缓缓扭过头。
这才看到窗外已经成了墨色,旁边近在咫尺的面庞,竟然看不清。
开口道“很奇怪,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居然没做过关于你的梦,好的坏的、你生气蹙眉的都没有,不过没做过梦也好,证明睡眠质量很好,山顶那个房子床和家具已经买完了,拎包就能入住,现在人们都说甲醛什么的,我让人检测过,不超标…”
安然说着说着,觉得很无趣,就自顾自的停下来,又沉默半晌。
“你明天带我去照相吧,婚纱照,我想为你穿上婚纱…”
刘飞阳吸烟的动作一停,他也不知道吸了多少只,反正烟灰缸里已经被烟头填满,也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现在打电话让人安排…”
安然快速道“不用,就咱俩,明天就当放个假了!”
刘飞阳回道“好…”
“睡吧…”
安然说完,站起来走回卧室。
刘飞阳没动,又点上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