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果然高明,方才本官却是没想到这一层。的确,若是直接刀刺,人犯确实刺不出那种刀伤,垫高身形亦不易发力。可是,若是人犯突然锁喉,将死者拉至身前,再以刀刺,则做到这一点,却是不难。”
便在他大声的说话声中,徐元鲁徐步走回原位,端端坐好,目注陈滢:“如何?陈大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讲?”
“有的,大人。民女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且对此仍旧存疑。”
“哦?”徐元鲁的左眉挑了一下,眼神蓦地锐利起来:“本官倒是不知,陈大姑娘疑在何处?”
陈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行至之前那瘦小胥吏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旋即面朝三位主审官,朗声道:“三位大人,民女可否再请一位吏员上场,进行演示?”
居然还要再找人演示。
堂下的低等吏员中,再度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自然,在公堂之上,他们还是不敢太出格儿的,数息后,他们便又安静了下来。
“可以。”徐元鲁没有拒绝。
倒是一旁的赵无咎,微带不满地看了看徐元鲁,又转向陈滢,肃声道:“陈大姑娘,此处乃是公堂,勿做儿戏之举。”
这种让人当堂演示的办法,初看新鲜,但总是这样就有点过了,就跟唱戏也似。
他话音方落,屏风后,蓦传来一声清嗽。
堂中立时静极,几乎落针可闻。
当今天子发出了响动,那定是有话要说了。
果然,贺顺安很快便颠着碎步走出来,尖细的嗓音随后响起:“陛下着陈大姑娘好生演示,不得有误。”
话音一落,赵无咎便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不再说话了。
虽然御史亦有监督天子的义务,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当堂进谏是没有必要的。
那就看呗。
陈滢躬身谢过圣主隆恩,从胥吏中又挑出了一人。
那是一个中等身量的年轻人,瞧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
“劳驾,请往前站一站。”陈滢向他招手。
那年轻吏员倒是没怎么犹豫,抬脚走到她指定的位置,正在“乔小弟二号”的身旁。
众人这才发觉,他与两个纸人的身高,几乎齐平。
“三位大人,这位吏员与乔小弟身高、体重相仿,接下来民女就要……”
话音未落,瘦小胥吏猛然暴起,左臂一把勒住年轻吏员的脖颈。
事发突然,堂下顿时传来一阵惊呼,那年轻吏员更是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下意识地拼命挣扎起来。
“停!”陈滢陡然喝道。
瘦小胥吏马上便停止动作,却没有放开那年轻吏员,而年轻则用力掰扯缠在颈间的手臂,脸都憋红了。
“三位大人请看他的动作。”陈滢没有喝止他,转向堂前说道:“请您们告诉民女,这位年轻吏员,正在做什么?”
三位主审官看向她所指之处,曹、徐二人皆不语,仍旧是赵无咎说话,只见他捻着胡须道:“此吏正欲拉开勒颈之臂。”
直到这一刻,那年轻吏员才渐渐有点明白过来,所谓的演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其实便已开始了,此时,则已然结束。
他立时不敢再动,而那瘦小胥吏也放开了他。
“多谢赵大人。”陈滢躬身道,干净的眉眼间一派安宁:“诸位此时想也明白民女要说什么了。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若被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