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撤下,请几名胥吏帮忙,抬上了“乔小弟三号”,与“周九娘三号”。
“这两个纸人,是用来辅助第二部分对真凶的推测的。”陈滢解释地道,又分别用手推了推,两个纸人纹丝不动,显然颇具分量。
“这两个纸人的重量,分别与乔小弟、周九娘体重相同。民女还在底下安了底座,以使他们达到真人双足立地的平稳程度。”陈滢最后解释道,便又回到了堂前。
“接下来,民女要请一个帮手前来演示,请几位大人应允。”
徐元鲁并不多言,只挥挥手,一胥吏立时飞跑了下去。
趁此时机,陈滢走到“乔小弟三号”身边,拿木棍分别点向他的颈部、后背与前胸,说道:“民女方才证明了,乔小弟身上的刀伤,并非紫绮所为。可是,真凶莫非是某个高壮的男子么?民女认为,很可能也不是。”
她踱了几步,面带沉吟:“不知几位大人有没有注意到,乔小弟脖颈处的勒伤,伤痕十分怪异,力道均匀,且走势大异于寻常。”
“本官也注意到了。”徐元鲁沉声道,双眉紧锁:“据本官所知,举凡背后锁喉之伤,多在喉节处呈‘一’字型伤痕。而本案勒痕却是以喉节为中点,向两侧平均延伸,如树枝分叉,十分罕见,。”
“徐大人高见。”陈滢向他笑了笑。
乔小弟脖子上的勒伤,呈“v”形,以喉节为中心,向两侧延伸,殊为怪异,徐元鲁不愧为老刑事,一语中的。
陈滢此刻的感觉很怪,就像是回到了侦探先生的世界,与经验丰富的警员或检察官讨论案情。
“民女曾请人多次演示,而无论锁喉者如何发力,伤痕皆与乔小弟不同。后来,民女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陈滢的面上露出奇异的神情,似连她自己亦为这推断而讶然。
“民女在想,这处伤痕,会不会并非手臂锁喉所致,而是以别的方式造成的?只是,当民女想到这一点时,三日之期已近,民女并未来得及加以验证,只能先行赶制出乔小弟与周九娘三号纸人,并请人找来了一位帮手。”
她的话声停住了。
因为,方才下去的吏员已然回转。
他并非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人。
确切地说,是跟着一名男童。
堂下立时响起一阵轻微的议论。
这审得好好的案子,叫来个男童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