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总兵啧了一声:“阉党越发嚣张了,区区一个佥事就妄想搜大人的婚船,欺人太甚!”
凌风皱了皱眉,现如今两派几乎撕破脸,在朝堂上互相攻讦,可陈铉搜船的行为依旧让他摸不着头脑,除了膈应膈应人之外有何意义。
“怎么了?”薛总兵见凌风拧眉不由问。
凌风道:“没什么。”又感谢:“今天幸亏你来得及时。”倒不怕和陈铉打起来,只是大喜的日子见了血难免不吉利。
“说什么见外话,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让人落了大人的脸不成。”薛总兵虎目一瞪,一脸的不高兴。
凌风便笑了。
两人叙了会儿旧便分开,临走,薛总兵命亲信带着一队人马守在码头上以防万一。
凌风上了船,寻来桃露将事情与她说了。
桃露便去禀报洛婉兮。
听罢,萧氏松出一口气,抱怨:“这人做事也忒不讲究,哪有这么触霉头的。”男人间怎么争怎么斗都是前朝的事,拿女人作筏子可就无耻了。又想起陈铉新婚不到两个月就休了白奚妍,更觉此人肆无忌惮。离了陈铉,对白奚妍而言未必全是坏事。虽然远在临安,但是对于京城的风起云涌,萧氏也非一无所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陈忠贤倒了,若是白奚妍还在陈家也难保周全。
洛婉兮笑了笑:“与他计较做什么,为他生气,说不得反倒称了他的意。”
萧氏甩了甩帕子:“也是!”反正事情了了,他也没占到便宜,的确没什么可生气的。
“时辰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你也赶紧睡。”
洛婉兮起身送她出了门,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大抵是三味安神汤起了作用,她很快便睡着了。
同一片星空下却有人睡不着了,陈铉捏着酒杯,眼神晦暗不清。
看得他对面的副手如坐针毡,上司喜怒不定,行事肆意,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拿今儿的事来说,别说逃犯不在凌家婚船里,就是逃犯真在船上,无凭无据他们也搜查不得。要真让他们随随便便上了船,凌阁老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可陈铉压根不听,一意孤行,他到底图什么啊!副手百思不得其解。
图什么,自然是图个痛快!他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一年不见,陈铉对洛婉兮那点心思反而随着时间加深,男人都犯贱,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尤其是有人争,还争输了。
若是他没有被白家母女误导,早早发现洛婉兮就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小姑娘,也许她早就是他的妻子了,哪里轮得到凌渊抱得美人归。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陈铉的心越发不甘。因为势不如人,所以他输了,他认!有朝一日他强过凌渊,自然也能把人抢过来。弱肉强食,就是这么简单!
陈铉仰头灌下杯中酒,双眼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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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明,梳洗过后,洛婉兮用了早饭,吃罢就歪在榻上看书,过了会儿让桃露去厨房端一盘点心,接着又打发了桃叶,待屋里没了旁人,洛婉兮徐徐开口:“桃枝,你有心事?”
主仆相伴十年,桃枝又是个藏不住心思的,洛婉兮一早就发现她有些魂不守舍。
桃枝神情一紧,下意识左右看了看。
洛婉兮坐正了身子:“这儿就我们两个,你有什么就说吧!”
桃枝前趋几步,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今儿早上奴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