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了白马寺发生的事, 坐在黑漆描金靠背椅上的凌渊若无若无的弯了下嘴角:“倒是挺巧!”
可不是, 凌风道:“属下查过, 陈铉他是下午申时进白马寺的。”顶着风雪上山,他倒是虔诚的很, 若说刺杀这回事和他无关, 打死凌风都是不肯信的。陈铉这是一开始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凌渊见他一脸的愤恨,显然对于没能拿下陈铉而耿耿于怀, 淡声道:“你当时便是进去了也找不到证据, 那点时间足够他毁灭证据了。”他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知道是陈家动的手就成了。”
用这么点人就想杀他,是陈忠贤变蠢了还是他以为自己变蠢了, 凌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忽然笑了笑,眼里却无丝毫笑意,眼眸冷冰冰凉丝丝的。
他站了起来,漫不经心道:“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凌风一惊,不甘道:“就这样放过他!”
已经走到门口的凌渊打开了门,头也不回道:“自然,不可能!”
寒风裹挟着雪花飘进来,猝不及防之下凌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再看过去时,凌渊已经出了屋子。
寝房内,洛婉兮拥着被子靠在床榻上,盯着烛火发呆,桃露和桃叶守候在床前,听见脚步声后,洛婉兮倏尔回神就见小丫鬟打起了帘子,凌渊大步走进来。
桃露和桃叶屈膝后悄声告退。
洛婉兮不禁向前倾了倾身,眼不错的看着他,眼底满满都是忧虑。
被她这么看着凌渊嘴角弧度又上扬了几分,走到床头坐下,搂着她的肩柔声哄道:“没事儿了,吓坏了?”
洛婉兮抓着他的衣袖,实实在在的触感让她的心踏实了一些,问他:“刺客是谁派来的知道吗?”
“陈家。”凌渊回道。
洛婉兮一怔,陈家情况堪忧,连刺杀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这是狗急跳墙了,可就算要刺杀也该冲着太子去啊,没了太子,皇帝只剩福王这个儿子了,这才是一劳永逸,刺杀凌渊干什么?
“他们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吧,这次失败了,肯定还有下一次,你当心些。”当人陷入绝境时,没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凌渊十分受用她的担心,眼角眉梢都是融融笑意,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放心,我一直防着他们,要不了多久,这个麻烦就能解决了。”他还有她要照顾,怎么会不当心。
洛婉兮心头一跳,要有个了结了吗?抬眼望了望他,见他神情从容,目光沉稳,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他的样子,便放了心,困意一阵阵袭来:“夜深了,歇息吧,明儿你还要上朝!”
凌渊轻轻的应了一声,扶着她躺下后起身吹灭了蜡烛。
次日醒来,天光大亮,有雪的天总是格外明亮些。洛婉兮看了看旁边的空枕头,伸手一摸被褥,已经冷透了,不知怎么的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她在床上躺了一一会儿,才慢慢坐了起来。
洗漱的空档,桃露问洛婉兮,是否要在别庄里逛一逛,看看腊梅再下去。
坐在梳妆台前的洛婉兮偏头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腊梅花,想起了昨夜的混乱,什么心思都没了,遂道:“昨晚的事,大嫂她们也该知道了,怕是要担心的,还是早点下去吧!”
如此桃露便不再多言,装扮妥当,又用了早膳,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