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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沈卉
能给你看,一定要让母后第一个看到才行。”

    “三姐……”

    “不行。”

    沈卉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儿,见沈令月始终不肯松口,便也罢了,转而聊起了宫中的其他事情,直到贴身宫女梅雪告罪上前对她耳语了几句,她才起身告辞,离开了鸣轩殿。

    她一走,沈令月的脸就垮了下来,望着桌案上的一沓宣纸唉声叹气:“这李夫子也太实诚了吧,母后让他布置十天的课业,他就真布置十天的课业?怎么一点变通都不会呢,真是笨死了。”

    “皇后娘娘有令,他焉敢不从?”徐瑾安慰她,“你也别骂了,看看一共有多少份,咱们两个分分也就差不多了。”

    “你要替我写呀?”沈令月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那还是算了吧,还不如我自己来呢。每次你帮我写的总是错处最多,又老是被认出来,我可不想再被母后念了。”她又叹了声气,“也不知道蕴知什么时候才能回长安,要是有她在就好了。”

    徐瑾也叹:“我也想她早点回来啊,她一日不回长安,这公主伴读的担子就一日全部落在我身上,我也累、我也不想啊。”

    她二人口中的蕴知正是沈令月的另外一个伴读,齐国公府孙辈嫡女柯蕴知。和徐瑾不同,柯蕴知是皇后亲自给沈令月挑选的公主伴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德容言功无不具足,又知书达理、稳妥慎重,可谓是四角俱全,平日里沈令月的课业都多多仰仗了她。

    沈令月心中哀叹,若是蕴知尚在,这些课业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只可惜人家外祖病重,需回济州老家探病,没有几个月回不来,看来,只能她自己老老实实地写了。

    人生啊,总是处处有惊喜、时时有惊吓。

    二人就这么相互哀叹了一番,徐瑾便起身告辞,而就在她离开鸣轩殿后不久,内侍总管薛成也来了,笑吟吟地请沈令月前去紫宸殿同帝后二人一道用膳。

    沈令月眼前一亮,暗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打着瞌睡呢,这枕头就递来了,连忙起身跟着薛成去了紫宸殿,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被她一通撒娇抱怨,皇帝大手一挥,很是爽快地免去了她的一半课业——本来是想全部免去的,只可惜碍于皇后在边上看着,只得意思意思地留了一半,不过这也尽够了,休息十天,书习五天也不算累,沈令月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