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哀帝的亲弟弟,如今的摄政王秦宇瞻是也。”
快要到午饭时间,楼里开始热闹了起来,许慈去了角落老座位。小二问也不问,直接上了两菜一汤,一壶好茶。
两人吃了一半,有人就赶了过来,打辑道:“许当家,多日不见了。再不来,我这酒楼可就开不下去了。”
许慈停下筷子,起身回礼,笑得跟聚财童子似的:“华老板您也太说笑了,谁不知道您这武邑楼是齐州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啊!就连州府大人也隔三差五的馋您这里的好菜呐。”
华老板哈哈大笑:“明人不说暗话,州府大人馋的可不是老夫这里的家常菜,而是许当家手里的菜谱啊!快快快,三月之期已过,新的菜谱呢。”
许慈从怀里掏出一本贴着红缎封皮的册子:“您也太直率了。我就喜欢华老板这样直言直语的人。喏,菜谱。”等华老板坐下仔细端详的时候,一一补充,“凉菜四道,热菜八道,生鲜四道,汤两道,还有点心两道。需要的材料和做法都在上面,红色朱笔勾画的是重点。你们家的大厨领悟力最高,想来日后的生意还是您武邑楼独占鳌头,我就在这里先恭贺了。”
“哈哈哈,借您吉言。”华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许当家,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许慈端着茶杯举了举:“如果是关于只卖您一家菜谱的事儿,那就还是别说了。”
“唉。”就知道这样。
许慈一百零一次的诉苦:“我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啊!孩子们眼看着都要大了,读书要银子,盖新房要银子,讨媳妇要聘礼,女儿家也要给嫁妆,到处都是要银子。我这菜谱别看菜式少,可也花了我不少日子琢磨,这些日子孩子们尽吃这些东西了,素菜都不爱,愁得我……”
“行!还是惯例,半月!半月后您再卖给别家。”
从酒楼出来,都未时了。正好初一,许慈翻开账本一家家收账。
许慈刚来乔村的时候,乔村穷得很。因为不知道是哪里迁徙而来的母系氏族,好强的男人基本在村子里留不住,女人们一边养家糊口一边带崽,忙了这一头顾不上那一头。许慈对那些古代营生两眼一抹黑,架不住她脑子活,最开始干的就是倒买倒卖的工作。比如把村里女人们织的布绣的花统一收购,然后卖给城里的绣庄成衣铺;农忙完了,带着壳的稻谷,捣了壳的新米还有一窝窝的鸡蛋,全部收了,雇了村里力气最大的几个女人,去城镇叫卖;就连成品层次不齐的陶器瓷器,是她最大的一桶金,一年下来,风餐雨宿,资本翻番。村里人见她人和气,手段活泛,慢慢的聚集在她身边,等着她领了村子里一半的人脱贫,村里干脆选她做了大当家。
于是,手上能够生钱的办法更加多了。米也不自己推出去卖了,直接跟周边几个城镇里面的酒楼签订协议,送米送蔬菜水果鸡蛋,甚至鸡鸭鱼肉都有,月初结账。
今日凑巧,有家酒楼碰到混混来要保护费,老板急中生智,对两方人马道银子只有这么多,只能给一方,你们看着办。白梨二话不说,直接把混混们砸进墙那头去了。十个壮汉才能够搬动起来的木头,她一个人搞的定,何况是几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小混混。
这都不算什么,如今的年代,女人出来做生意本来就艰难些,许慈心大。
两人半路还遇到过当地盐帮的分舵在卖盐。白梨眼热得很,直问许慈:“这营生我们能做吗?”
许慈摇头:“盐得从海边盐场运过来,风险太大,没有大靠山,半路就会被人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