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祈雨敲门,说:“宫里来人了。”
许慈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秦朝安:“你该入宫了。今非昔比,你如今身份贵重,留在宫外太过于危险。”
秦朝安不动,许慈推了他三次,发现对方还在欲言又止,挑眉道:“你还有话要与我说?”
秦朝安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声回道:“太后让我带奕奕入宫,说她是女子,留宿宫外不妥。”
许慈的呼吸一顿,胸膛剧烈起伏,那伪装的平静终于泄露出里面的痛苦和绝望。
秦朝安猛地搂住她,冲口而出:“你别生气,太后没有其他的意思。奕奕是她的亲孙女,她不会用奕奕来威胁你。”威胁你必须服从她的安排,威胁你如果胡搅蛮缠就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了,甚至连唯一的女儿也天涯两方。
许慈抬手,直接给了男人一个耳光。
秦朝安不放手:“许慈,阿慈!”
许慈恨到极致反而笑了起来,眼中盈盈发光,她直起身子从对方的怀抱里脱离出来:“不用说了,你走吧。”
秦朝安抓住她的臂膀:“那你什么时候来寻我?”
许慈偏过头去,避过对方的目光,抬手在脸上轻轻拂动了一下,声音平稳:“我身兼乔村大当家之职,手上的生意诸多,总得先把这些都安排妥当了才好去见你。”
秦朝安追问:“你一定会来?”
许慈挣脱他的纠缠:“会。”
主院的残烛终于熄灭了。秦朝安抱着睡得吹泡泡的秦奕奕,最后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宅,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宅院就像一张幕布,随时随地会隐入黑暗,再也无踪。
他的身前,是触手可及的璀璨皇宫,是人声鼎沸的繁华之地,是权利的最高峰。
黑与明,暗与光,一前一后,沟壑分明。
登基大典在两个月后。
两个月的时间,太后没有宣许慈入宫,许慈自然也没自动凑上去。倒是秦朝安抽空就跑出来,扑了两次空就跟许慈约定好时间和地点,结果临到头他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阻拦,离登基的时日越近他的日程就越紧凑,到了最后半月,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
秦朝安很怕许慈反悔,一直派人盯着她,确定她的确是在逐步把手上的铺子转卖的转卖,清仓的清仓后才放下心来。
等到登基当日,他一边被人服饰着穿龙袍,一边还在问李齐:“城门关了吧,你确定她不会暗自逃走?”
李齐反问他:“你觉得她能够逃到哪里去?再说了,她在你身上耗费了女人一生中最为宝贵的十多年,还有大笔的钱财,你觉得她是个临门一脚半途而废的人?就算是,她那么爱财的人,大半的身家打了水漂怎么也会心疼,没有收回成本之前她哪里舍得走。”
这是按照许慈往日里的性格弱点来分析,秦朝安理智上觉得对方分析得没错,可是情感上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让他隐隐的感到不安。
整个皇宫内无数人高呼万岁的时候,秦朝安才突然醒悟自己已经没有余力去亲自把许慈给绑入宫闱,陪他一起领略最高处的风光了。
万岁的声音远远飘荡,出了宫门,远扬皇城,哪怕是一墙之隔的城外,那恢弘的呼声依然隐隐约约的传递过来。
“走吧。”许慈拍了拍马的脖子。
祈雨最后看了一眼那瑰丽的城堡:“当家的,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