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律以为能偷到抢,结果没有,就一副破手铐。但有个玩意总聊胜于无, 他还是留下了。
这里的生存法则很简单,刚进来的前几天若是没事, 那么后面就会一直没人敢招惹,但如果前几天就被某个畜生玩到很凄惨的境地, 那么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人人都能踩到你头上。
除了吃饭必须去食堂,其他时间每个人都待在各自的房间里, 只要是相互隔开的,哪怕冲突再激烈, 也只能是口头上,怕就怕聚到一起。所以,每日的三餐时间成为柏律最警醒的时刻。
今天早上排队往外走的时候,他看到有一个房间里, 那人半身似乎被打残, 双腿吊在床沿, 白色的裤腿被大片斑驳的暗黑血渍覆盖, 怕是得有好几天, 血迹都凝固了。那个人看起来不仅瘦小还很虚弱,宽大的囚服罩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这种时候狱警会来给人送饭,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餐点才会被单独送到牢房,只要手脚没断还有行动力,就必须自己去食堂打饭。
柏律看了暗自心惊,不知道这种惨状是被狱警打的还是被那些犯人打的,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由于多看了几眼柏律的脚步就稍微慢了点,结果走在他后面的那人就将他狠狠一推。
他差点摔倒,还好稳住。
在这种地方,前前后后还有那么多没安好心的人都瞧好戏似的看着,这一摔,简直就是给自己招欺负。
他回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样,后者却一副找茬的模样,“看什么看?!”
妈的!
柏律没再理会。
然而,这个鬼地方可不是那么好适应的,冲突就算避开一个,还会不断地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忍一次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来找茬。
柏律不理,但并不是忍耐,他自有他的算计。
蹲监狱的本来目的是避开柏宸对自己的苦追死咬,反正一个月的牢饭必须得吃,不如就趁现在。他知道柏宸那个疯子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但没想到柏宸居然有本事追到监理所这种地方来。当然,柏少爷自己肯定不会亲自来这种鬼地方,而是找了犯人替他动手。
反正都被关在里面,下起来手来反而能肆无忌惮。
柏律正吃着干瘪瘪的饭粒,突然一个站到他面前,还来不及反应,餐盒就被整个掀翻,那人动作也十分快,根本措不及防,汁水和饭粒砸了柏律一脸。
周围的人立刻哄笑起来。
“不是柏家的医生么,怎么也进来了?”
那人一脚踩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当然,坊间只知道那个为柏少爷办事的程奕扬,并不知道他是谢隽廷的人,毕竟柏律的脸还没换回来,这些人当然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罪名被关进来,传言说的是出了医疗事故还得罪了柏少爷。
绿色的汤汁从脸上滴下来,有些还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柏律感觉很恶心,但忍着没用手去擦,而是冷着一张脸,慢慢站起来。
他身型修长,站起来并不比对方矮。
两方对峙这种气氛让其他犯人像苍蝇一样,寻着打架斗殴的气息迅速聚集,还在旁边起哄,说什么看点颜色看看快搞死这个新来的之类。
那人把自己的关节拧得咔嚓作响,还装腔作势地用那种淫.秽的语气说话,“小骚.货,柏少爷可是交代过我,让我好好教训你,你想要哪种训法,嗯?”
此话一出,口哨声此起彼伏,周围又张狂地叫道干死他现在就上。
柏律熟若无睹,只是抬手把铁质的餐盘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