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准备把自己的意图跟柏律明说吗?”
外人可能听不太懂,但谢隽廷必然知道“意图”是指什么。
那孩子可是揣在柏律肚子里的,要在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怀上种,这概率不大,倒也不说一定不可能,像柏礼就完全没意识到,要不是先被提醒,估计肚子大了才发觉。但柏律是什么人,精得要命,而且已经怀过一次。
“您去跟律少爷好好说好好商量着,他也是很达理的一个人,而且最近也挺配合没闹腾,您好说歹说,那些话只要在理,他会听的,指不定还很乐意配合您呢。”
谢隽廷仰着头,阖上眼,“这事我并不占理。”完全是他自己的私心罢了,要真把柏律心疼到极点,可能就忍下这股冲动了。
上回给点点做入学体检,他谨慎地让乔医生专门私底下查过,拍了透析图发现点点的体内构造跟普通的不太一样——他应该是完全遗传了柏律。
如果点点也是特殊的,那这个孩子谢家会好好护着藏着不让他抛头露面,继承人这个位置显然是不适合他的。看来谢隽廷心底也很清楚,身体的特殊并不是他们这类人的优势,很多时候反而是种劣势,很容易被利用、被掠夺、被禁锢。
周凌帮着支招,“您可以跟他说,希望两个孩子能够作伴,一个总觉得孤零零的。”
谢隽廷并不觉得可取,“点点快十岁,马上要去学校寄宿,现在给他找伴,假。”
真正相互作伴的兄弟哪有超过十岁,柏律没那么好糊弄,反驳起来更是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何况这个理由还到处是漏洞。
“叫医生弄张假单子过来,说小少爷有白血病,要换骨髓……或者先天心脏病,要移植,换成别的器官也可以,总之就是换一套,所以必须得再生一个……”
谢隽廷睁开眼睛,神色疏淡。周凌从后视镜瞧见,慢慢住了嘴。
他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再给这么一折腾,律少爷又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谢隽廷语气慵倦,显然也不准备解释原因,说了三个字便停了。
周凌也不会多问为什么。
半小时后抵达,俩人下了车,谢隽廷进主宅,周凌则回到主宅后边那一排小洋房里去休息,目送少爷离开时,他还提醒了一句,“柏律在三楼左边那个房间里。”
值夜佣人看到少爷回来很体贴地去倒热水,谢隽廷只是摆摆手,没多做停留直接去了楼上。
转动门把时发现门被反锁,就叫了声柏律。
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就算里面没有动静谢隽廷也只会以为人是真的睡了就离开。可柏律刚从浴室洗完黏糊糊的手出来,正在想要不要干脆把床单也换了,突然就被打断,一个心慌哪能想到那么多,就急急回了句“等一下”。
这下倒好,谢隽廷就知道他没睡。
反应过来的柏律觉得自己真是蠢到极点,不出声不就完了么!估计是今晚被春.药搞得热气攻脑影响了原本的智商。眼下也没时间换床单了,他急忙抽了几张纸把那些白点点擦掉,再揉成一团扔到门边的垃圾桶里,顺手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