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廷看到了他拿出什么,一张英气的脸直接变得铁青,然后是惨白。
“你想干什么?”他冷冷地看向柏律,可还没来得及往前跨一步抓住他的手,柏律就已经用刀子抵住自己的脖子,“别过来!”
他已经处于半疯狂的状态,手下根本不知道控制力道,往脖子上那么一戳,立刻冒出一串血珠子。
谢隽廷倒抽一口气,停在原地。
“我废了就不能再怀孕……”正到了这种时刻,柏律的声音却突然干涩起来,像尖锐突兀的刺棱,并没有他之前所设想的那么镇定,“把它剜出来给你!你随便装在哪个人,甚至是一条狗身上,他就可以满足你了……”
谢隽廷没再靠近他,没再用行动对柏律施加任何压迫,但眼里却是一层坚硬的寒霜。
“你不敢。”他一字一顿地沉稳吐出,似轻蔑,但又带着威慑警告的意思。目光却紧紧盯着柏律,没有分毫松懈。
柏律连呼吸都在颤抖,心脏在此刻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颤巍巍地抖着——但此刻可不能停,现在没下手,以后怕是再也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了。
孕育孩子的地方在小腹里面,比较深,这刀锋得没入至少三分之二才能划到它,然后还要用力翻搅一下,至少捣出个流血的洞出来,可能会痛到休克——但没法子,只有废了这个多余能力,往后的日子才能真正平静,况且,没这个器官也是能正常活下去的,这样他就能跟普通男人一样。
柏律慌乱但看到了解脱的希望,他让自己不停深呼吸。
另一只手摸索到了小腹那个位置,再往下一寸的地方,他觉得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
不能再想,再想就不敢做了,他狠狠抓住自己脑袋里某个空白的瞬间,就是此刻——手起刀落,刺眼的白光突兀地一闪,一刀就这么直接且迅猛地挥了下去!
毫不犹豫。
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嗞的一声,那种闷闷的声响胀痛了他的耳朵。
就要解脱了……
——可为何不疼呢?
他不敢相信地低下头,看到了手里流出来的血,顺着掌缝淌下。
刺目的鲜红,尖锐的晕眩感袭朝柏律袭来。
谢隽廷拧了一圈,然后狠狠一使力,就从尖锐的刀锋将他手里紧握的刀夺走。
柏律看到自己手上沾满血,但却并不是自己的血,全是对方的血。
刚刚那一下,被谢隽廷冲上来,用手掌生生拦下了。
柏律铁了心要废掉自己,用了十足的狠劲,那一刀几乎把谢隽廷的手掌穿透,刀锋至少进了一厘米深,难以想象的剧痛,可他倒恍然不顾,一扬手,直接给了柏律一个耳光。
柏律终于呆呆地沉寂下来,彻底垮下肩膀,只是急促地喘息着。
谢隽廷喉头一阵甜腥,简直想彻底扔下这个人。
此刻的感觉就跟八年前见到柏律的尸体一样,失去挚爱但罪魁祸首却就是柏律本身!
谢隽廷真的无比厌恶这种感觉。
他抓住柏律的手腕,那么用力地拽着,好像正在大量流血的左手并没能影响他,柏律怎么甩手都挣脱不出来,他把人直接塞进车里,还落了锁。柏律在里面怎么拍窗户怎么喊他就是不开。好在这是医院门口,一进去就能处理情况。
正在值班的女医生打开门,发现是谢隽廷,才叫了一句谢先生然后低头间就看到鲜血淋漓的一只手,当即都有点不敢接过。谢隽廷自己走进去,拿酒精一冲,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