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地看着爸爸,轻轻摇头,“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当时已经快到凌晨,折腾了一晚上,他们谁都没睡。而后点点被女佣带回房。柏律转头看了谢隽廷一眼,发现对方是平静的,暗暗松了口气,闷着头回了自己房间。
以为可以一个人好好睡觉,结果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谢隽廷推门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杯水和一瓶消毒液,走过去先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抬眸叫柏律过来。
柏律自己在洗澡的时候已经对着镜子看过,似乎只是普通的划伤,用热水冲掉早已干涸的血迹,看到伤口是一条细细的缝,不深倒是挺长,看来自己当时手抖得厉害。
这些都处理完了谢隽廷还是没走,坐到床边,掀开被子靠了进去。
柏律看他这样突然有点害怕。
“要做.爱吗?”他略带痛苦地问。
谢隽廷没回答,只道:“过来。”
柏律心中微颤,一双光致致的眸子那么看着他,却没敢迈动步子。
“我要抱你。”
发现谢少爷脸色是和缓的,柏律才敢过去,一点点挪到床边,小心地坐下。
谢隽廷只是张开双臂,但并没有主动搂他。
可柏律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略微愣了会儿,他还是妥协了,慢慢朝那个熟悉的胸膛靠过去,但动作僵硬拘谨,根本不敢碰这个大少爷。
直到谢隽廷说:“今晚所有的事,都过去了。”
种种就被这一句话一笔勾销。
那一刻,柏律才真正如获大赦。
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落到实处,紧绷的身子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谢隽廷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一个伤了他的人。这样一个还没到头的惩罚,就已经让他满意了么?自残虽然没能成功,但柏律意识到,那一刻谢隽廷比他还要紧张。
这个人,好像比以前更喜欢自己了,可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给他生了点点吗?
柏律胡思乱想着,战战兢兢地窝进对方怀里。
谢隽廷想着孩子今晚对自己说的话,谢叔叔,你说他做了错事要受惩罚,我不求你提前放他出来,但我要进去陪他,以前爸爸一个人带我,早上起得比我早,晚上睡得比我晚,一直陪着我,现在,我也不能让爸爸一个人待在黑屋子里。
是的,柏律好强厌恶被同情,还始终不肯示弱,所有人就理所当然地忘了,那八年他孤身一人,好好地过来了,但有多光鲜也就有多辛苦,点点一个人始终记得。
他厌恶怀孕,或许不止因为不爱,还有内心深处的疼痛和恐惧,但他竟然吃了堕胎药——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这样。
乔安许把这件事说出来时,谢隽廷的确有点低沉,但进诊疗室的那一刻,看到脸色苍白的柏律愕着一双眼睛,那神情里倒没有多少怨恨,反而是痛苦和难过居多,瑟瑟的。不过他走进去之后,柏律又恢复了冷漠。
柏律脸盘子小,谢隽廷一只手就可以捧住他的面颊,轻轻拨开他略微沾湿的发,掌心贴上他的面颊。那一刻,柏律像只猫一样,有些抵触但还是皱眉忍了。
直到,被对方这么安抚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小心翼翼地闭上眼睛,也将脑袋的重量压在对方的胸膛上。
谢隽廷缓缓开口:“我知道怎么做对你好,听我的。”
柏律不以为然,“让我怀孩子,也是为我好?”
让柏律更诧异的是,对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
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