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正自想着,小腹微微一颤,琼娘的目光顿时柔和,她的孩儿再过几个月便要出生,却不知长得像她多一些,还是像琅王多一些呢
就在这时,琅王从里间出来,刚才他正午睡,隐约听见了琼娘跟雍阳公主在外间里说话。
别的倒没有上心,偏偏那句“不枉活了这一生”的言论听得分明。
也不知这小妇是不是真的羡慕了柳萍川,不过侯门王府里偷人调情之事,向来不断,那些个贵妇养戏子相公的隐秘传闻也时时有之。
若是这小妇一时钻了邪路,认定了要换换新人才好,保不齐她这样不缺钱银的将来背着自己做出什么幺蛾子
这般想着,琅王都气得想要杀人,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将小妇教好,待得生了孩儿,可得管束住她才好。
不提琅王的训妻大计,春季的春游时节很快便到了。这也是京城里未及婚嫁的小姐公子们交际的好机会。
在去年时,圣上命人在京城外宝鸣山上种下了大片的樱花,现在正是樱花开放的时节,漫山遍野都是花香阵阵。
各府都相约了赏花的时间,便是要好的几家府宅相约在了一起。
不过万岁点名要琅王前去陪驾赏花。到时候陪王伴驾的是一群皇子,所以琼娘便要提前吩咐下去赏花的重重细节。
那三皇子最近日子过得甚是窘迫,大约是满京城里店铺匾额都被他题写了遍,再无可挥毫泼墨换钱银的余地,日子过得便有些捉襟见肘。
此番樱花宴席上,府里的一干女眷皆要出动,少不得衣裳脂粉,更要自己备下宴席,撑起府宅的脸面。所以他便厚着脸皮来给琼娘赊账。
这事儿,他也不好出面,便叫了自家王妃抱着孩子上了琅王府哭穷。
三皇子的王妃叫月静,乃是工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嫡女,论起来,跟安业王妃还是表姐妹。她是个要脸面的,却被三皇子挤兑着来做这等破落户才犯的勾当,自是心内窘迫,面儿上发急。
这期期艾艾说了半天张不开嘴,结果怀里的小儿闹觉,开始咿咿呀呀的哭。月静王妃一个没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
琼娘正拿花鼓棒打趣儿着小世子,看月静王妃这么一哭,连忙停下,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月静王妃自认不是个眼皮子浅显了,可是从她入了琅王府起,这心里就一直泛着酸楚。
看看人家的府宅,府宅扩成了三倍不说,年年门柱刷新漆,屋内的摆设样样叫得出名堂,即使插吃水果用的那小签,也是银制鎏金的,上面按照十二花信镶嵌的玲珑雕花。
这便是真正的王侯之家。按理说她身为三皇子的王妃也合该过这样的日子。可是自己那位夫君,却偏偏迷恋金石字画,看见好的,便不管不顾的买。闹得一些投机取巧之人,都知道了三皇子的秉性,弄了些几可乱真的赝品来骗取钱财也是有的。
可惜三皇子空有“千金散去”的气魄,却无“还复来”的本事,府宅里是坐吃山空。堂堂一个王府管家,经常往来当铺之间,左边典当,右边又被个败家王爷买进许多无用的东西。
嘉康帝奉行节俭,对儿女也不甚大方,朝中的那些个俸禄也是杯水车薪,就连月静王妃自己的嫁妆,都被那三皇子磨了不少。
如今闹得全家出门赴个花宴,还要跟人赊账冲场面,这怎么能不叫月静王妃伤心落泪。
待琼娘听了月静王妃的哭诉后,便是笑开了“我当是多大的事情,正好我自己从铺子里拿了十匹布料,里面有个淡绿透着金的锦布跟你的肤色甚配,你我这般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