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看他一站一下午,任凭身边段姓捕快来回挪步,间或坐下歇息,梁鸿义愣是能笔直站着一动不动,半点儿不见疲惫稳如泰山。这都是武功扎实的结果,普通人哪里能。
除了这个,现在还不好立刻急匆匆,不然反而坏事。林靖嘱咐自己沉住气。
一直到了太阳要落,两人才收了摊子回家。
这天一趟摊出下来,桃仁油意外都卖了,如玉膏却还剩下两盒。不过两盒倒不至于发愁,林羡自己和林靖也好用的。
后面还有铺子里的租金要给,林羡觉得倒不如空下一次出摊的时候,也好缓一缓,让前几批卖出去的用完了,后头再上也好。
另外,这段时间她恰能琢磨琢磨其他方子,再也可以去烧一批新的瓷盒来装,总不会闲着就是了。
夜里她坐在油灯下铺被子,正打算睡觉。林靖从外头进来,站在门边问她,“阿羡,白天还剩下两盒如玉膏,我能不能拿一盒走?”
林羡以为他自己要用,也没问其他的,只背对着林靖随口道,“那你拿去吧,还放在厨房的篮子里。”
“恩。”林靖应了一声,跑去厨房拿了,后便一溜烟回了自己房里,没再到林羡这边。
林羡因此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多多少少都要缠着她一起看一会儿书,说一说志怪故事,今天怎么都得这么干脆?
她想起白天一直照顾生意,没怎么和林靖说话,以为他是在意这个。这个不算林羡多想,大概是从小被拐又在人牙子手里颠簸辗转,林靖的心里很不安稳。
平常两个人在家时,小黄和鸡崽子一直是林靖喂的,不为了别的,为的就是不喜欢林羡对它们好。偶尔也还半真半假抱着林羡的手说一句,“阿羡只许对我好。”这样的话。
林羡脚步迈出去,正要往林靖房间那边走,却见他屋里的等熄了,想想只能退回去,自己也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倒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照常还是自己吃了早饭将家里的碗筷洗了,林羡要喂狗,林靖也还上来将她手里的碗拿去,自己喂了小黄后还嘱咐林羡,“小黄素来会装乖,你不要太惯着它,让它跳到你怀里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后带着书袋和来喊他上学的青哥儿江哥儿一块儿走了。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头的,林羡有书要看,没一会儿将这个抛到了脑后。
上了半天课,林靖去找了梁旬,将自己带来的脂膏递给了他,“喏,这个给你娘用。”
梁旬有些奇怪,又觉得不好,于是不愿意接,只问林靖,“这个是什么,我不好随便要的。”
“是家里自己做的,卖剩下了,如果不用一个月也没有用了,家里下次出摊要大半个月后,放到那个时候就不好卖了,”林靖强塞给梁旬,面色有些发红,看着有些羞。
梁旬渐渐回过味来,脸色有些不好看,“靖哥儿,你……”
从前那些人来讨好,不也是这样?他本来以为林靖不是这样拐弯抹角的人,现在大失所望。
“我想向你爹拜师。”林靖低下头,脸上忽然有些沮丧。
梁旬刚要出口的话给他堵在了嗓子眼儿,“拜师?”他很惊讶,从前用什么理由来接近他的都有,背后的目的自然也都在他爹,然而林靖这样的也真还是头一个,半点儿不兜圈子。
这下再看林靖涨红的脸颊与紧紧低着的头颅,霎时就成了惭愧与让人心软。
梁旬虽然与林靖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