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仔细看那老妇,见她面上脏污一片,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大早上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要是再过会儿还这么坐着恐怕就不好办了。
“老人家,”他扬声道,“你可是走不动了?”
老妇抬起头看向他,面色可怜兮兮,“我累得慌,饿得慌。”
李蕴哪里知道什么骗术弯绕,只动了恻隐之心,当下道,“那你上我的马车,要去哪儿,我捎带你一路?”
老妇人一骨碌起身,一边摆手一边靠近他的车子,“不必不必,郎君大好人,大善人,能给我几个铜板吃饭就成,我饿了好些天了……”
李蕴觉得这事儿不难,于是伸手从荷包里掏出十几枚铜板哗啦啦的递过去,“喏,拿去吃点东西,切莫在路中间了,这来回还有不少快车呢。”
老妇喜不自禁,捧着铜板不住点头,脚步轻快的跑了,哪里有什么饿肚皮的样子。
李蕴自是不懂,他缩回脑袋靠在马车壁上,只笑眯眯的想着一会儿去馥郁要见到林羡。这些日子他想林羡想的抓心挠肝的,日日数着就盼着这一天呢。
路上的阻碍空了,马车行起来畅通无阻,一路到了清溪镇是约莫中午的功夫。
李蕴一刻也不愿意再多等,小厮连马都没有挺稳他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还不忘在进门前将自己的扇子摆好,衣摆扯平。
“英娘,不知林小娘子今天在不在?”他笑问道。
雪英站在柜台后面,一见李蕴脸色却古怪起来。还不等她开口说话,隔间里忽然传来一点动静。李蕴惊喜的朝那边看去,以为里头的是林羡,却不想里头一只脚伸出来是个男人的。
李蕴愣住,后头就见那人从脚到裤子到腰到手点点从布帘后面显露出真身,不是林羡,却是个年轻郎君。
“李二郎?”林靖笑皮不笑肉,缓步走了出来。
李蕴不知他是谁,但见他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便也点头,“我是,你是……?”
“我叫林靖,阿羡是我的姐姐。”林靖道。
一听对方是林羡的弟弟,李蕴连忙摆出亲和的态度,“原来是林小娘子的弟弟,靖郎有礼。”
“脂膏因为前头取药迟了一天,今天还没能做出来,二郎如若还有空,明天来取如何?”雪英一早还不知道林靖今天为何要代替林羡在铺子里,一直到这会儿李蕴到了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等着的是这一出。
她心里不知怎么有些惴惴,说不上哪里觉得要出事,只敢开口慌慌张张的想讲李蕴支走。
李蕴却丝毫不觉,听了这话还问,“那不知明天林小娘子在不在?”
他问完,余光瞥见林靖面色似乎变了,连忙又补充一句,“我家长辈有些话想让我帮着问问林小娘子。”
林靖冷笑,“恐怕明日也还不在的,连着两日让李二郎过来是铺子里失礼了,不若做好以后我快马送到府上,以作弥补。”
李蕴与人相处没什么心眼,直来直往多了自然不觉得林靖此刻有什么不妥,只还摇头,“太麻烦了,太麻烦了,我自己过来也是一样的。”
林靖此时恨不得捏死李蕴,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李蕴恐怕能给他自己笨死了。
见不到林羡又拿不到药膏,李蕴难免失望,但是多留却没必要了。他于是开口告辞,林靖也不说什么,将他送到了门口。
雪英见状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以为林靖要对李蕴动手呢……
李蕴一走,林靖也就不在铺子里多留,“阿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