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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皇子,能不能顺顺当当地长大都要打个问号。

    他已经明白燕重锦为何带自己去刑部了。

    穿来不到一个月,已经被人谋害了两次,恐怕廉王和庆王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安于现状。

    慢滋滋地喝完羊汤,梁焓抬头仰望着殿檐下的一角碧空,颇有唏嘘之感。

    天家何来父子兄弟?这看似金碧璀璨的皇宫内苑,也不知藏了多少血腥污垢。

    午膳方罢,御前太监传来皇上的口谕,急召太子到御书房觐见。

    梁焓赶不及换衣服,带着一身孜然烧烤味就去了,一进门便发现里头人还不少。除了他的皇帝老子,燕重锦也在。还有刑部尚书祝珩、袁统领、顺天府尹和两个眼生的官员,一排花哨的衣补子挤挤插插地站着,像削得齐崭的棒槌。

    御案之前跪着两人。走近一瞧,竟是廉王和一个红衣老太监。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免礼。”皇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冲袁儿方一招手,“你继续。”

    “是。”袁儿方拱手禀道,“陛下着微臣清查内监结党一事,前日刚好有了眉目。这位奉天殿的凌公公时常出宫去一家酒肆。微臣今日去查探,却不巧遇到廉王殿下,看来......这家酒肆的酒当是非同一般的好喝。”

    梁昱脸色一变:“袁统领此言何意?”

    “巧合而已,殿下不必心急,末将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太白酒肆的酒确实好喝,尤其是小金桂。”

    听到小金桂三字,皇帝脸上一绿,梁昱面无血色,凌玄青则沉默地闭上了眼。

    太子遇刺后,女刺客逃入子午堂,而廉王当时就在旁边的太白酒肆。袁儿方把廉王私通内监的事儿抖落出来,无非是在提醒皇帝:这事儿巧得不正常。

    接下来,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呈上来的查证,让梁昱的脸色更加灰败。

    在凌寒山谋害太子的凶手是东宫的小太监春生,而春生死前曾透露有人以其家属作为威胁。顺天府的衙役经过搜查,在城外七里河的河沟中,发现了他父母和幼弟的尸体。

    春生父亲手中紧攥着一截枯荷茎杆。荷即是莲,死者留下这样的讯息,很可能是暗指廉王。

    “父皇,儿臣冤枉!”梁昱惶然叩头,“儿臣绝没有指使人谋害太子,请父皇明察!”

    皇上冷眼盯视过去:“那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间酒肆?”

    “儿臣......只是刚好约了几个好友,在那里吃酒。”他当然不能承认那是自己结党营私传递消息的据点。

    “吃酒?小金桂好喝么?”

    梁昱浑身一震,颤抖地俯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言。

    “孽障!早知道你和这个老东西眉来眼去!”天子拍案而起,指着凌玄青怒斥道,“姓凌的,当初留你一命是看在谁的份上你心里清楚。没想到这些年你越活越糊涂了,竟敢把主意打到太子头上,当朕是死人不成?!”

    “父皇!父皇息怒!”梁昱急忙喊道,“儿臣从未勾结内监,儿臣......儿臣根本不认识他!”

    凌玄青身子一抖,垂着头没有说话。

    “不认识?”皇上眯起眼笑道,“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