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你这样成何体统?”乾楼阳将伏在宫门上的人扶起来,困惑地道,“你和淑太妃......熟识吗?”
燕重锦猛地回过头:“淑太妃?薨的是太妃?!”
“对啊,不然能是谁?”
“哈哈哈哈哈......”燕重锦突然大笑起来,状似疯癫。
这人怎么这样?太妃死了你笑这么开心,合适吗?!
乾楼阳连忙将人拖走,直接拖到了刑部大牢。
安国公强闯军营,挟持南江水师提督,还擅自动用战舰离港,这罪名往重了说就是造反。
他走的这半个月,梁焓快被弹劾的奏本淹没了,不得不给某人定了个酒后擅权的罪名,暂停了燕重锦的四营提督之职,由河小山代任。
燕重锦心里急着见梁焓,但听裴紫衣说陛下在五日前就昏迷了,现在全凭参汤吊着命。朝政已由太子监国,穹阊殿如今也被皇后的人把守着,别说人,就是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琢磨着,自己就算现在觐见,只怕也见不到对方,便将龙珠给了裴紫衣。
“裴大人,记得直接交给太医,别给楼后或太子。”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宫里的人他谁也不敢信。裴紫衣对梁焓一向忠耿,又与皇位更迭无关,反倒可以信任。
“这事儿我省的。”裴紫衣诧异地看着那枚亮晶晶的珠子,“国公出海就是去寻这个东西了?那此案完全可以赦你无罪,何必非在牢里呆几个月?”
“我握着兵权,这个时候呆在牢里,宫里的人放心,皇上也更安全。”燕重锦在铁监里向他拱了拱手,“一切拜托裴大人了,等陛下醒了,劳烦尽快告知燕某。”
裴紫衣还礼道:“国公放心,下官定尽全力,护圣上周全。”
然而,薛太医此时也被楼馥云盯得紧,除了以往的汤剂,多出什么新花样都会被人查验。
中宫给的理由也充分。陛下医治这么久还没起色,可见已是药石无灵。万一喝了什么不对症的,加重了病情,谁也担待不起。所以还不如用参汤吊着,起码能保证有口气。
就为这个事儿,夏荣和紫霜几乎天天呛着。
对楼馥云来说,梁焓当病秧子可以,但死得太早可不是好事。
要做太后,自然还是自己的孩子登基最好,再不济也得选个亲近中宫的皇嗣。可梁睿那小子一看就是有主意的,而且明显和自己不对盘,若让太子上了位,别说垂帘听政了,她就是不被关冷宫都难。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东宫和坤宁宫也互相盯着,全像得了疑心病一样提防着彼此。
是以,当苏玉壶捧着梳妆盒出现在穹阊殿时,面对的是里里外外三层禁军。
“夏总管,紫姑姑,下官是来给皇上美容的。”
紫霜冷眼问道:“万岁爷又不是女人,还用这劳什子?”
“姑姑有所不知,万岁爷每个月都要保养两回。”苏玉壶道,“陛下最近缠病于身,脸色不好,一直叫下官给他准备些改善肤色的保养品。这不昨日刚配置出新款珍珠粉,赶紧给送来了。”
切,一个快死的男人还在乎容貌做什么......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念叨两句。紫霜让苏玉壶将梳妆盒打开,看到里面亮盈盈的粉末,好奇地道:“真亮,我都没见过这种珍珠粉......”
废话,因为这是龙珠粉。苏玉壶眯起桃花眼一笑:“这是提亮肤色用的,姑姑玉肌胜雪,容光焕发,倒是天生丽质,无需保养。”
“苏太医真会夸人。”紫霜捂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