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倒省事了。
她垂眸看了眼地上白花花的馒头,又扫视过某人一马平川的胸口, 露出惊疑的表情。
燕重锦面色僵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秋实急惶惶地冲过来, 一瞅一群人围观着地上的馒头,心里也知道露馅了。
他倒是个反应快的, 当下拉起燕重锦, 抽噎道:“娘娘,您没事吧?”
燕重锦捂着胸摇了摇头。
“老奴就说嘛, 您别老把猫食带在身上, 容易漏......”
众:“......”
馒头当猫食还塞胸里, 当本宫傻吗?!楼馥云不动声色地笑道:“这样啊, 妹妹真会玩。”
燕重锦:“......”
“行了,都散了吧, 陈贵妃无恙。”楼馥云向周围众人摆了摆手,又转头对燕重锦道,“妹妹虽未伤着,却也受了惊吓, 还是赶紧下场歇息吧。”
见对方撞破却不说破,燕重锦心中讶然。只是皇后既已发话解了围,他自然借坡下驴,就势躬了躬身, 被秋实扶到场下。
这次坠马太过惊险,也颇有些蹊跷。
燕重锦向球场四周望了望,未发现形迹可疑之徒。
怪了,哪来的强光?
紫霜将小圆镜收入袖中,踩着碎步迎上楼馥云,低声问道:“娘娘,一会儿还继续比试吗?”
楼馥云笑道:“本宫去问问贵妃吧,看他还撑不撑得住。”
见皇后向自己行来,燕重锦心里开始打鼓。
方才在场的都是长相宫的影卫,除了楼馥云,没有一个外人。只要皇后装作不知,他男儿身的秘密就能守住。
可人家凭什么装作不知?又为何要替自己保密?
前思后想,他决定还是先招了,免得对方误会什么。
身为男人,燕重锦也想活得敞亮点。皇后要治什么罪就治吧,反正......嗯,反正有皇帝撑腰,对方也不敢真把自己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楼馥云听完没有发火,也没有治他任何罪,只是不停地哭,哭得燕重锦心里发慌。这不知道的,还得以为贵妃欺负了皇后。
他立即跪下请罪:“娘娘若要治罪,燕重锦绝无怨言。但求娘娘莫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恐伤圣誉,令皇上难堪。”
“本宫岂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怎会教陛下难做?”楼馥云用帕子拭着眼泪,抽抽涕涕地道,“安国公起身吧,本宫就当今日什么也没看到,你还是长相宫的陈贵妃。”
燕重锦当真没料到对方这么好说话,赶忙谢恩:“谢娘娘体恤!”
楼馥云幽幽叹了口气:“若也有人体恤本宫就好了......”
对方的难处,燕重锦其实能理解。
楼馥云从入宫后就守了三年活寡,还因无心之失被禁足一年。堂堂国母,被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男人蒙在鼓里这么久,发现了还不能治罪,甚至要憋在心里不能吐露,这日子过得得多委屈?要是换了燕重锦自己,早撂挑子不干了。
可他是男人,楼馥云是女人,对方连撂挑子的权利都没有。她是代表北蜀楼家嫁入皇室,从登上后位起,就注定要老死宫中。
如果一直被皇帝这么冷落着,一生孤苦不说,等太子登基,楼馥云作为一个毫无依仗的太后,下场可想而知。
梁焓是天子,有唯吾独尊的资格,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