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个失败的丈夫,被抛弃也是活该。”他神情落寞地一笑,“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
阿吉梅转了转晶亮的眼珠,心有不忍地问道:“你妻子长什么样?”
“他长得很好看,像个神仙。”梁焓眯起明眸,“我有他的画像。”
阿吉梅叫人给他松了绑,梁焓从袖子里掏出一副燕重锦的画像。
他一路行来,找不少人问过,但没人见过燕重锦,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
徐徐展开卷轴,画中是一个白袍铁甲的将军,眉如长松,眸若寒潭。他骑在马上,回眸而笑,隔着画卷也能倾倒众生。
“你妻子是男人?!”阿吉梅瞪大了眼,突然喊道,“等一下,这个人我见过!”愣了一下,又道,“他已经和别的男人好了!”
梁焓被对方接二连三的惊呼锤晕了脑袋,急忙追问:“你何时见过他?”
“就在两个多月前,你老婆和另一个男人来过寨子,大祭司带他们去魔教了。”
“两个月前?他果然还活着!”梁焓惊喜地道,“他去魔教做什么?”
阿吉梅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肯定不是你老婆了。”
梁焓:“......”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意识到阿吉梅看见的不是燕重锦,而是池月和燕不离。
池燕二人一来巫族就引起了震动,被众女围观了半日,吓得双双躲到房上不敢下来。后来大祭司出面,才将两人带去魔教,两个多月都没在南荒露过面,也不知道离开了没有。
事实上,由于儿子尚未苏醒,两位父亲都没有离开。
池月唤醒了长生蛊,但由于燕重锦体内的毒血都被排干,整个人犹如一具干尸。蛊虫在他体内并不活跃,只能勉强维持心跳,没有足够的能量让宿主苏醒。
池月每隔几日就要喂血给儿子,以免蛊虫因为缺血再度沉眠。同时等待桑曼培育出血蛊,以便让血蛊帮助燕重锦造血。只有当两只虫子同时开始工作,才能完全代替人体的脏器运转机能。
血蛊的培育过程十分缓慢,且全程都需要圣族人的血培育。池月都快被抽干了,两个月来,脸色显得愈发苍白。
燕不离想过劝对方放弃。因为儿子已经死了,就算活过来也是一具行尸走肉,完全靠两只虫子维持生机。用桑曼的话说就是活死人。随着时光的流逝,燕重锦会慢慢忘却过去,渐渐失去人性,变成一只没有感情的僵尸,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粑粑真的愿意这样活下去吗?可看池月笃定的态度,他又不忍说出口,只能陪着自家夫人,偶尔再去冰室看看儿子。
半个月后,桑曼的血蛊终于养成,沉睡在魔教总坛深处的人也终于苏醒。
睁开眼,看到两位父亲欣喜的面容,燕重锦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反应了半晌,才迟钝地道:“爹......我没死么?”
池月非常客观地答道:“不,你死了。”
燕重锦:“......”
燕不离激动地道:“不过你又活了!”
池月纠正:“半死不活。”
燕重锦两眼茫然:“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还是桑曼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教主的意思是......我以后都要靠两只虫子活着?”燕重锦忽然感觉有点恶心。
“确切地说是一只,血蛊死了也不要紧,只要长生蛊在,你体内又有血,就可以一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