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教主的地盘?!”
“教主?!”他看了眼正在挠门的猫,回头望向池月,“难道新上任的教主就是燕重锦?!”
池月也真佩服这小子的毅力,没兴趣再瞒下去了。
他挥了挥手,让人将门打开,带梁焓走了进去。
“如你所见,他现在生活得很好,也不想再回朝堂了。重锦为大淳,为了你,牺牲得还不够多么?你为何还不肯放过他?梁焓,你们两个在一起之后,重锦可有一天安生日子?!”
梁焓想想前世,又想想今生,气势顿时弱了。
“我......只想见见他。”
“有必要吗?”池月挑眉道,“我儿子都快成亲了,你别在这个节骨眼儿捣乱行不行?”
看了眼这间红光映辉的寝卧,的确是喜房的布置,梁焓脸色不由一白:“他......要成亲了?他喜欢女人了?”
“喜不喜欢重要吗?他倒是喜欢你,结果把自己的小命都喜欢没了!这次好不容易活过来,我不会再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池月冷声道,“圣族的血脉不能断,他要做教主也必须有后。太上皇陛下,麻烦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再打扰重锦的生活了!”
“......我懂了,我走就是。”梁焓抿了抿唇,将怀中的玻璃心往桌上一搁,“这个...就当贺礼吧。”新婚之夜,爱心闪亮。多应景啊,自己真他妈会选!
他伸手招呼床上的小粑粑:“走了。”
晚间,燕重锦从外面回来,看到房中那颗黄灿灿的玻璃心便是一愣,问护法:“这是我爹买的?”老人家审美够风骚啊。
“回教主,应该是......是卖玻璃的亲自送来的。”
“哦。”他也没多想,关上门躺在了床上。翻身时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竟然是几根细白柔软的毛。
这是......猫毛?
燕重锦忽然坐了起来,盯着桌上的玻璃变了脸色。他走下床,抱起那颗心仔细地看了看,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枚细如蚊足的锦字。
心头一空,脑中骤然浮现起多年前的一幕。
那人坐在御书房里,眼神向往,笑容焕然:“不过朕还真想过,如果以后不做皇帝了,就去开间玻璃制品的铺子,当个小老板,再娶个......算了,不谈这些......”
房门猛地被打开,将守在门口的护法吓了一跳。
燕重锦急惶惶地问道:“送玻璃的人呢?”
“走...走了。”
“去哪儿了?!”
“小人不知。”
他骑上马,连夜追到巫族的村寨。
锦字号的店铺还在,里面流光溢彩的玻璃器也在,老板却不在了。
阿吉梅打着哈欠道:“别找了,人已经走了。”
燕重锦:“他去了哪儿?”
“不知道。”阿吉梅给了他绝望的三个字,又道,“他说要去遨游江川,赏遍淳国的大好河山。”
燕重锦面上倏然露出痛色,猛地一拨马头,冲进了茫茫夜色。
梁焓牵着焓焓,慢悠悠地走在洒满月光的路上,抬起头,仰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河。
他和燕重锦说过,天上的星辰看似离得近,其实都相距遥远;看似比肩而邻,其实都是孤独的个体。即便有两颗恒星偶然相遇,也会飞快地错过,之后的路,依然要靠自己发光发热。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以没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