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送完丹药,转述了掌门和长老们的嘱托转身就要出门,端木繁也顾不得太多,猛然抓住越景曜的手腕,眼神悲愤的问道:“大师兄可认识那妖女?”
“自然认识。”
端木繁一愣,越景曜接着道:“她曾化名若玉,在上次正道大比之时出现过。”
“只是如此?”
“你有话便直说。”
章献楷皱眉打断。端木繁似乎也意识到如此盘问大师兄是为不敬,脸色又苍白了两分。
他放开越景曜的手腕,艰难的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大师兄,二师兄,昨日那妖女混入云岳派,被我不小心撞破,争斗之时,那妖女竟毫不畏惧,且自称在云岳派中有其同伙。”
“弟子起初并不相信,只当是那妖女的攻心之计。可是随后竟真有一男子现身斥责那妖女,让她莫要暴露身份快些离开。那妖女与男子并不亲密,只是冷笑了两声且让男子助她讲我拿下。”
“弟子当时既惊且怒,一时乱了心神,本就抵不过那妖女功力深厚,中了一掌。”
“男子见状也向弟子攻来,若不是长老们来的及时,弟子早已丧命于这二人之手。”
端木繁抬起头,眼神紧紧盯住越景曜,“弟子自知此举无礼,可事关云岳派,弟子也顾不得许多,还望大师兄见谅。那男子的身量气息皆类大师兄,所用剑法路数也,也与大师兄一模一样。”端木繁眼眶发红,“弟子敢问大师兄,昨日夜间所在何处?有何人为证?”
越景曜还未说话,章献楷不悦道:“果真无礼。若是有怀疑,为何掌门长老们询问时不说?偏要此时道出如此莫须有的怀疑。若不是看你身受重伤,必要将你送到严明堂问个不敬之责。”
“不敢欺瞒二师兄,我虽有有所怀疑,却并不能确认,如何敢在掌门长老们面前随意攀扯?方才大师兄靠近,我才记起那男子头上发带,也是如此样式。虽天色暗沉未看清楚,那镶边的暗纹却是在暗中也有微光的。”
端木繁执拗的盯着越景曜不放,越景曜却脸色未变的道:“昨夜在房间修炼,并无他人作证。”
“大师兄不必如此。”章献楷转向端木繁,“你一个炼气期弟子,被两名魔修纠缠,居然还能在夜色中看清其中一人的发带。你可能保证所见并无半点错漏?”
端木繁犹豫又不甘的摇头道:“弟子不能。”
“既然不能,就不要随意乱说。服下华清丸好生休息,几日你的伤便能痊愈。”
“是。”
端木繁恭送二人出去,章献楷出门前却回头看了端木繁一眼,眼神微妙。
端木繁所说之事之后再没被提起,似乎根本无人相信,端木繁却毫不着急。
同样天赋异禀,同样沉迷修炼,同样沉默寡言,同样练剑不缀,同样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师父。为何一人就是首席大弟子,受人尊崇喜爱,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掌门,一人却只有二师兄的名号默默无闻呢?
章献楷听了他的话,或许并不相信,但是看待越景曜的目光,很可能已经从信重的师兄变成了未来的对手。如果有机会,谁不想成为最顶端的那一个?
十天之后,就是云岳派的门派大比,端木繁本就未受重伤,又服下了华清丸,竟成为了胜者之一。
这些年门派大比的!胜者向大师兄讨教几乎已经成为了常态,端木繁也没有例外。
其他弟子面对大师兄或是崇拜仰慕,或是充满战意,甚至有腼腆爱慕的,但是如同端木繁一般沉痛中带着失望,悲愤中带着感慨的却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