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黄门郎,当今皇后的弟弟严池集,满脸汗水和泪水的站在徐凤年身前,声音哽咽的规劝着他。
本来这次徐凤年进京,严池集的父亲是下了死命令不准他们两人见面的,可是当严池集知道徐凤年要来钦天监的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家规命令,一个人策马狂奔,刚好在徐凤年开打前赶到。
他之所以如此急切,全都是因为担心徐凤年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皇帝的话不是开玩笑,今天这三千兵马也会真刀真枪的豁出性命。
徐凤年看着这个满脸泪水和汗水分不清的兄弟,柔声道“回去给孔武痴说一声,还是兄弟。”
严池集突然死死抓住徐凤年的袖子,泪流满面,“年哥儿,就当我求你了,别去!”
徐凤年轻声道“放心,我可是天下第一宗师,不会死的,而且不管今天死多少人,三百万石漕运,离阳一石都不敢少。”
看着还不愿松手的严池集,徐凤年轻轻抖袖,睁开他的束缚,笑骂道“赶紧滚蛋,你要是留在这里,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严池集天人交战,最终一咬牙,不再废话,猛然转身,翻身上马,没有转头。
只不过临走的时候,这个年轻人高高举起手,伸出一根大拇指。
手持长枪的徐偃兵来到徐凤年的身边,问道“用不用我来帮你拦住他们。”
徐偃兵用手指着街头,哪里有大队骑兵赶来。
一千两百名紧急从京城北军调出来的骑军,气势雄壮,远比负责拦截北凉王进京的京西军西垒营,更要符合虎狼之师的称号。
他们没有急着展开冲锋,而是在街道两端安静停马,虎视眈眈!
徐凤年望着这群不曾露面,战马铁蹄如同雷鸣的队伍,笑道“不用,你只要拦住陈芝豹和谢观应就行,其他的我来解决。”
“那三百万石漕运粮草?”徐偃兵还是有些顾虑。
“我的徐叔叔,你是不是练武练傻了,你杀我杀不都一个样吗,难道你还真以为,不是我杀的,皇帝就不会算账了吗。”徐凤年轻笑一声,“这三百万粮草,他们不给也得给!”
“那可不一定!”街边突然停下一辆马车,从上面走下一名姿色平庸,气质却极度出彩的女人。
女子没有穿她那一身凤霓霞冠,而是一身普通的丝绸衣服。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女子,笑问道“怎么,太后亲自来当说客?不得不说,您对您这位儿子还真是够疼爱的。”
当今皇上的生母,母仪天下的赵稚冷哼了一声,“徐凤年,你应该知道钦天监是什么地方,你更应该知道这样做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太后教教我?”徐凤年明知故问。
“你!”赵稚满脸怒容,压低声音道“钦天监乃是我离阳赵家的龙兴之地,你今天如果毁了这里,一分一毫的漕运都别想拿到!”
“什么时候后宫都能干政了,我记得咱们离阳规矩,宦官和后宫不能干政的吧?”徐凤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稚,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反被将了一军的太后赵稚,脸色阴沉的看着徐凤年,恨恨道“不论如何,如果今天你敢破坏这里,那你北凉将不会得到任何粮草援助。”
赵稚身为太后,而且还是先皇唯一爱着的女人,她的才智和政治手段都相当的高,多少企图靠着美貌来勾引先皇的女人,都被她狠狠的踩在脚下,最惨的直接打入冷宫,终身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