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早上八点上课。
薛迟五六点就起来了,在部队养成的习惯。
大清早去外面沿着街道晨跑,等薛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攀着院子里的晾衣架做了几百个引体向上了。
工字背心前胸后背都被浸湿,本来就短的头发根根竖起,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流,处于紧绷状态的肌肉结实硬朗,线条流畅。
薛兆这几天看薛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在他面前转悠了一圈,冷哼了声,又回房间了。
薛迟刚回来的时候,薛兆还是挺高兴的,这几年儿子过年都不回来,只通电话,现在回来陪他喝喝茶下下象棋挺好的。
但是这前提是没有连续在家一两个月,身上的伤早好了,还不滚回队里训练,当国家养你吃干饭的吗?
而且前几天,薛兆找薛迟谈过,问他什么时候回沙城,被敷衍了过去。
两人都是暴脾气,直接吵了一架,这两天关系还没缓和。
苏慧敏从厨房,看到餐桌上就一个人:“薛迟呢?不是让你喊他吃饭。”
薛兆没搭腔,咬了口烧饼。
苏慧敏瞪了他一眼,朝外面喊了声,“薛迟进来吃饭。”
薛迟从架子上一跃而下,拉过挂在上面的毛巾随便擦了擦汗,进了卫生间。
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清清爽爽,带着沐浴露和洗衣液的味道,黑漆漆的头发挂着水珠。
“我爷呢?”薛迟入座后,扶了下碗。
薛兆没搭理他,苏慧敏开口:“跟隔壁老爷子出去爬山了,你出去没多久就出门了。”
薛迟哦了一声,低头吃饭,吃饭速度很快,但不是狼吞虎咽那种。
末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起身准备出门。
“站住。”薛兆放下碗,“等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嗯。”薛迟走到门边,从玄关处拿了车钥匙,就要出去。
薛兆见他这副没当回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和陶瓷餐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压抑着火气,旧事重提:“你在家也歇了一两个月了吧,你妈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伤早好了吧,什么时候归队。”
薛迟侧身,窗外晨曦透了进来,映在他鼻梁上,形成一道明暗分界线。
顿了两秒,随口敷衍:“过一阵子吧。”
“就那一点伤,都能让你休两个月的假,我带了这么多年兵,算是没见过比你还孬的了,以后出门别说你是我儿子,咱家没你这么孬的。”
薛兆不满意他的回答,扯着嗓子骂,桌子被拍得震天响。
薛迟看了他一眼,没反驳,转身出门。
“好好吃饭。”苏慧敏敲了敲盘子,“你这是看老爷子不在,可劲儿骂他是吧。”
薛兆瞪着她,将气撒到她头上,“看看薛迟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了,现在这就是逃兵的行为!”
苏慧敏也不跟他吵,收了收自己和薛迟的碗筷,便站起来。
走了两步,交代道,“等会儿自己收拾收拾,碗刷了,桌子擦了,你俩我都不惯着。”
薛兆:“……”
薛兆:“反了!你俩这都反了!站我头上拔毛了是不是!”-
薛迟和祁糯家离得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他过去的时候,祁糯拎着包站在门外,手里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