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龙祁世不甚在意道,“顾卿一向不会把事情办砸,尤其是在这样胸有成竹的情况下。你不就是想在皇叔面前展示你的能耐吗?准了。”
皇帝发话,卫长琴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一同离开了太祁宫,卫长琴问顾珏清:“顾相不想让我参与,是不信任我?”
“那是当然了。”顾珏清冲着他莞尔一笑,“本相可不管卫相你是出于什么心思对我如此友善,每当我看见你,就只能想到——笑里藏刀这四个字。”
“这就奇了怪了,本相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如沐春风的。”
“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罢了。”
“顾相对本相似乎总是有很深的提防。”
“本相对任何人都有提防,并不仅仅是对卫相你。”
顾珏清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开,不再理会身后的人。
算计镇南王,不难,搭救镇南王,同样不难。
她已经能够判断,镇南王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虽然有些狂妄自大,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有几分气魄的。
即使全军覆没,面对无数敌人,他也能毫不畏惧地拼杀,视死如归。
前任左相是他的恩师,他为了报恩,才要针对自己这个把他恩师取代的新丞相。
如果他们之间的恩怨能够化解
镇南王也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盟友。
是夜,月光皎皎清如水。
山林深处,是一场不多见的热闹景象。
平坦的草地上搭着十分大的帐篷,而左右两侧又有小帐篷陪衬,明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帐篷外头的景色,而帐篷之内,丝竹奏乐觥筹交错。
欢笑之声夹杂着偶尔的粗野语言,这是一群野蛮人的狂欢。
铁斧帮全员今日聚集在一起,进行他们生擒镇南王的庆功宴。
而镇南王以及他的部下,被铁链捆成了一团,挤在一个小帐篷里,帐篷外有十人严密看守。
镇南王早已在半个时辰前醒了过来,对于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他万分恼怒,开始思量对策。
这一次,是他太低估了敌人,成为土匪的俘虏,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他自然不愿等着朝廷来营救,他希望以自身能力挣脱困境,可紧紧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让他意识到,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想要逃脱几乎没有可能。
“王爷,属下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听他们说,他们向朝廷开价三百万两赎金,让朝廷带着钱来赎回咱们。”
“混账。”镇南王咬牙切齿,“这样的交易一旦成功,简直是个笑话!”
“王爷,我们也知道这是耻辱,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挣脱不开这些铁链,除了等待朝廷的营救,别无他法,陛下应该是不会放弃您的。”
“王爷,只要我们能出去,就有机会报仇。怕只怕,这帮土匪要是不讲信用,收了钱又不放人,对朝廷来说才是真正的巨大损失。”
“只怪这帮土匪太阴险狡诈!我就纳了闷了,这帮糙汉子怎么会想出那样的陷阱来骗我们?我一向认为当土匪的都是没念过书的,玩不来阴谋诡计”
众将士正议论着,帐篷外边忽然响起‘扑通’几声。
什么情况?
众人十分疑惑,却又迈不开脚。
下一刻,一抹火苗的亮光蓦然闯入了众人的视野,帐篷门被一只白皙素净的手撩开。
面朝帐篷口的将士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