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加快了速度,俊美的脸上忽然出现欢愉又痛苦的神色。
欢喜过后是巨大的空虚和寂寞,他一点一点擦净夏商的手指,看见夏商的眼睫好似颤了颤,心中陡然生出窒息的惶恐。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如果夏商知道他濡慕向往的上将竟对自己的身体肆意亵渎意.淫……
泽尔修长久的沉默,他抬起手臂掩盖住自己的眼睛,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天色渐渐暗沉,无边的夜色将男人吞噬殆尽,铺天盖地的黑暗压下来,他无法抑制住自己杂乱的思绪,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可能发生的后果和青年厌恶的目光。
夏商,我会疯的。
——
夏商醒来的时候,泽尔修并不在房间。他躺在床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在修复舱里浸泡过后的身体又酸又麻,骨头咯吱咯吱响,他从床上跃起,手脚舒展开,一看时间,整整过去了五个多小时。
说好的叫醒我呢?夏商心中诽腑。
他不知道的是,时间这么长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被男人放了两次修复舱。
胃里空荡荡的,夏商没找到男人的身影,倒是恰巧碰见将热气腾腾的晚餐端过来的小管家。
天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依旧飞舞在空中,凝成一小段一小段晶莹剔透的冰棱,格莱登堡的灯光并不是靠能源驱动,而是奥尼斯从极地寻来的夜明盏,里面的燃料足足可以燃烧百年不枯竭。
白色怪兽包围下的古堡,越发静谧,那花骨朵儿一样的银雪渐渐小了,轻风一吹化作细碎的粉末,大地如月光寒凉,苍茫的夜色中,唯有头顶永恒不灭的光火映照着这片犹如冰雪荒原一样的星球。
夏商本以为泽尔修离开了,他填饱肚子后沿着外面的长廊漫步消食,天气并不冷,相反他的内心熔起火炉一般的温暖,走过格兰朵凋零的花园,惊讶的发现那儿站着一个人影。
泽尔修。
格兰朵变成了枯枝,这种对温度要求极高的娇贵存在早于寒冬来临的第一天便垂下高傲的头颅。前几日还怒放得正热烈的血色花瓣,一个夜晚过去就葬进了泥土,火红的烈焰铺洒在午后的花园,倾城日光将这一切画为耀眼夺目的美景。
美景都是短暂又绚烂的。
男人背对着他站在枯萎的荆棘中央,不知待了多久,身上附着了薄薄的一层雪绒,莫名的孤寂气息从高大的身影中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泽尔修叔叔?”夏商走过去。
男人转过头,瞳孔深邃又危险,夏商就好像被嗜血的猛兽当做猎物死死盯在了原地,再看去,刚刚的一切好像又都是错觉。
夏商道:“我还以为你回皇宫了。”
泽尔修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皱了皱眉,道:“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夏商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伸出温热的掌心摸摸他的脸,嗓音低沉道:“太凉了。”
夏商猛的倒退一步,在男人的目光中垂眸望着脚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是不是太过想念秦淮安,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跟与他的爱人有许多相似之处。
夏商不敢回忆,想都不敢想。
青年垂起的脑袋格外乖巧,闷闷的道了一句:“不冷。”他露出纤弱的后颈,那块嫩肉曾被男人叼起用唇舌反复逗弄过。
泽尔修僵硬的挪开了视线。
气氛回归空旷的寂静,夏商道:“格兰朵落了就不会再绽放第二次。”他语意含着可惜:“亚特兰蒂斯的大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