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个迫不得已的笑容,许道宣令行禁止地一把扣住了身旁林见羽的肩膀。
林见羽整个人一抖,被浓重毛发遮住的大眼眼底,再次浮现了可疑的水光。
一下子解决掉了两个碍事又讨厌的跟屁虫,加上缩在墙角只顾着害羞的安子晏,以及不足为患的孟衔,薛云深登时心情舒畅了不少,他主动走过来,牵起了很是茫然的许长安。
“殿下,您这是要……”
察觉到对方掌心里的温热,许长安试探地开了口,而后不着痕迹地往回抽了抽被握住的左手。
说实话,许长安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到这位三皇子的。
两人此前在宫宴上也见过寥寥几面,不过许长安他爹向来不怎么支持他与皇室中人来往,就连当初给三皇子选伴读,他爹都让他装病逃掉了。
因此,许长安可谓是单方面地与薛云深不熟。
许长安的小举动没能逃过薛云深的感知,他一面紧了紧力道,一面侧过头,不由分说先瞪了眼许长安。
许长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视他。
然而许长安明显是莫名其妙的眼神,落到薛云深眼里,则被曲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犯了错竟然还敢装无辜。”薛云深咬牙切齿地想,觉得十分有必要让许长安意识到,谁才是这牡丹皇城最貌美的人。
他牵着一步三回头的许长安走到雅间门口,出声道:“带走。”
话音落地,没等许长安反应过来究竟是要带谁走,寂静的门外便应声响起了盔甲相互摩擦的细微声。
一群黑色甲胄在身的侍卫涌进雅间,很是训练有素地将躲到一边看戏的香雪海拽了出来,接着三两下就把她五花大绑地捆成了一只不能动的粽子。
“殿下饶命,殿下……”
听见香雪海的呼喊,一位面目凶神恶煞的侍卫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来一条颜色可疑的手绢,动作熟练又利落地往香雪海嘴里一塞。
于是难以容忍手绢气味的香雪海,两眼往上一翻,当即昏了过去。
面貌凶狠的侍卫弯下腰,驾轻就熟地用扛麻布袋的姿势扛走了她。
许长安:“……”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戏码,犹如活生生的前车之鉴,顷刻间就让盘算着强行挣脱的许长安,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许长安觉得自己犹如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他先是将视线投向了许道宣,许道宣畏惧地摇了摇头。他又朝安子晏看去,刚好看见孟衔摸小狗似的摸着安子晏的头。
最后,许长安不抱任何希望地向林见羽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林见羽其实很想施以援手,奈何他被许道宣……的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属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实在是有心无力的类型。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回以许长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许长安险些对这群不靠谱的狐朋狗友绝望了,好在临门一脚的最终关头,酒醉的安子晏站出来了。
“殿下,您要带长安去哪里?”
可惜许长安唯一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朋友,也在薛云深讨厌的行列之内,因此薛云深直接无视了他,硬拉着许长安走了。
看着瞬间恢复空荡荡的屋子,安子晏眨了眨眼睛,愣愣喊了声:“孟衔?”
“我在。”
孟衔说着,自后面走了过来,顺势抬指擦了把安子晏下颌处的酒渍。
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