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生里头一回当树的林见羽:“……”
饱受打击的许道宣:“……”
“我有这么可怕吗?”陷入自我怀疑中的许道宣问许长安。
“有点儿吧。”
许长安可有可无地安慰道,他撑着身体坐起来,透过马车两旁的窗户往外面看去。
然后许长安径直对上了一双绿眼睛。
紧紧抓着林见羽的头发,绿孩子从他脑后探出了一颗脑袋。
“这孩子怎么是绿色的?”许长安想,他的眼神犹如看着自己刚生出来的大侄子,充满了不可置信,“难道他是绿萝吗?”
然而不等他发表什么高见,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一道清晰软糯的嗓音。
“娘!”
冲着许长安的方向,绿孩子兴高采烈地嚎了一嗓子。
“他在叫你吗?长安他是在叫你吧?”
许道宣满脸人生惨遭毁灭的绝望。
许长安喉咙滑动两下,否认道:“不,他是在喊你。”
两人互相推诿的片刻功夫里,许长安眼睁睁地看着绿孩子快手快脚地从林见羽身上爬下来,颠颠地跑到了马车……的右后方。
“娘!”
稚嫩又欣喜的叫声,连着急促马蹄声响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许长安刚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句冷淡至极的声音。
“下去。”
这道嗓音许长安很熟悉。
下一刻,一道绛紫色的身影从马车后方慢慢踱了出来。
薛云深生平从未如此狼狈过。
素日里打理地一丝不苟的乌黑长发,在疾驰中被颠散了,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侧。
他指骨分明的手指让缰绳勒出了血痕,两缕细细的血线自虎口蜿蜒到了食指指尖,露出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甚至于衣袍都蹭脏了一大块。
腿上扒着一只绿孩子,薛云深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他身后,一匹剧烈喘息的大宛良驹,轰然倒地。
薛云深把腿上的绿孩子撕下来,看也不看地朝林见羽的方向扔了过去。
兴致勃勃地看了半天戏,被猛然加入戏码中的林见羽一惊,下意识伸手接住了绿孩子。
而后另一个体积更庞大的东西扔了过来。
许道宣险险地在空中折了个身,及时避免了面朝黄土屁朝天的人间惨剧。
等他心有余悸地转过身,刚好看见马车车的小窗户砰地一声合上了。
“现在怎么办?”
许久,许道宣问。
林见羽看了看怀里怕得不停颤抖的绿孩子,又看了看不远处打完水回来的楚玉段慈珏,摇了摇头,表示这个局堪不破。
“道宣公子?林都尉?”瞧见两人奇怪的神情,拿着水囊回来的楚玉不解地问。
许道宣与林见羽对视一眼,最后林见羽言简意赅道:“墨王殿下在马车里。”
“墨王殿下?”楚玉惊呼一声,紧接着又忧心忡忡地想往马车那边走,“我、我得去看看公子。”
“别去。”段慈珏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你不能去。”
楚玉露出了祈求的神色:“段恩人……”
段慈珏不为所动:“你不能去,我们谁都不能去。”
气头上的墨王殿下绝对不能招惹。
于是四个人顶着大太阳,在日头下足足站了半柱香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