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有脾气。
更何况,俞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身为皇上的正妻,对着个小妾发发脾气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故而在某一次之后,俞皇后忍无可忍,对郑贤妃发了火。
“贤妃当真是身体娇弱。”当时的俞皇后年纪还颇轻,也还对自己的夫君存有一丝的期盼,气愤之下说话就也直接许多,“……次次都会在皇上来永安宫的时候生病难受,次次都会在皇上过来的时候抱了二皇子的衣裳哭。也真是难为你了。”
郑贤妃就驳道:“生病和思念亡子的事情断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皇后娘娘合该更为宽厚仁善一些,莫要把人往坏了想。”
许是觉得自己这几句话说得太过严厉了些,也有些顶撞皇后的嫌疑,郑贤妃又补充道:“妾身也没有贬低顶撞皇后娘娘的意思。不过是心里委屈,所以期盼着娘娘能够待我更为宽厚仁善一些罢了。”
这一句“宽厚仁善”可是郑贤妃时常挂在嘴边的。有时候两边互相怼起来,郑贤妃还不忘了说这几个字。
因此段嬷嬷如今特意说起这个来。
听闻段嬷嬷的话后,俞皇后和阿音都忍不住笑了。
俞皇后笑骂道:“你个老大不小的了,还计较这些个字字句句的。我都没你那么计较。小心被人说你小气!”
“老奴被人说几句小气又如何。”段嬷嬷笑得开心,“能够让那些人不痛快、过得不好,能够让皇后娘娘开怀,老奴再怎样都值了。”
俞皇后一时间感慨万千,目光悠远地道:“你也是跟了我许多年了……”
阿音看着气氛有些沉闷,就笑着讲了几个趣事。又顺势问起俞皇后有关冀茹的事情。
“皇上已经认定了是四公主么?”阿音奇道:“为何这么简单就把事情定了罪?”
“倒也不是简单不简单的问题。”俞皇后与她解释道:“皇上问了所有的人,都知看到了冀茹去那屋子附近去净手,却没人看到旁人进出那个屋子。”
段嬷嬷在旁接道:“而且当时皇上问话时语气严厉得很,大家不想被他多为难,所以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人许是知道些内情,也没有讲出来。”
这话倒是大实话。
阿音知道晟广帝的脾气。有时候无论谁对谁错,但凡他认准了是谁的过错,就是这人来承担责任。旁人想要劝他,就得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来做这事儿。
阿音虽然心里明白,却也不能任由这件事这么着下去。
如果事情不是冀茹做的,凭甚要她来承担这些,反倒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在外逍遥自在?
“母后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我问问永安宫的人?”阿音试着征询俞皇后的意见,“我怕是再晚下去的话,什么罪证就都找不到了。倒不如现在紧着点,赶忙把真正做错事的人寻出来。”
俞皇后自然没甚不允许的,就道:“你既然是要去查,就和梅枝梅叶说一声。让她们两个寻了人来带你过去。免得两眼一抹黑,就算是想要问出什么来,却也因为用的法子不对,害得那些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永安宫伺候的人,没有人比皇后更了解她们了。皇后既是这样说。就表明她是真的在担心这一点。
阿音笑着与俞皇后道了别,着手让梅枝她们去办此事。
其实当时宫人们都在忙着做事,没几个人去关心那个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皇上赐下的东西,有谁会去乱动?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阿音看问这些问不出什么来,就改了策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