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姬无姜心里腾起希望。
再精妙的刀阵,一旦阵中人受到致命的损伤,势必要替换或者弥补空缺。不论这个过程多快,只要有一瞬的空档,她都能撕开一条活路!
刀阵外的释少阿见状面色如常,嘴里咬着撕出的布条,不慢不紧地包扎伤口,眼中暗光涌动。
可惜,你算错了。
在断臂落地的那一瞬,黑衣人突然抬腿踢起长刀,左手一握,无视鲜血喷涌的右肩再度将姬无姜逼退。动作行云流水,哪里是受如此重伤之人能做得出的!
姬无姜的心沉落谷底。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心蛊叫嚣的声音愈渐强烈,充斥耳膜、占据脑海。
交给我!你不行的,你做不到!
让我帮你。
杀了他,杀了他们!
难道……真要一试?
握剑的手紧了紧,姬无姜再度扬起剑尖,雪亮的剑脊投映着熊熊火焰,火光和血色交织,是一种诡异的美感。
在剑气勃发、即将施招斩落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阿无!”
占据脑海的声音蓦然消散,姬无姜一愣,蓦然扭头看去。
夜幕之中,一袭红衣盛火,正飞速朝她掠来!
是画骨。
姬无姜心头一颤,面露惊色。
她怎么来?师兄呢!
思量之间,画骨已至阵前,她看着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勃然色变,怒道:“释少阿!你怎么敢!”
释少阿将最后一块布条缠好,把衣服披回身上,歪头笑道:“我有何不敢?”
“你要的东西……”
“你给不了我。”释少阿不耐烦地打断她,“圣令在姬无姜身上,杀了她,我一样能拿到。”
画骨的目光转瞬折向姬无姜,见她满身鲜血,瞳孔骤缩。
“你敢毁约?!”画骨质问。
释少阿:“我等得太久了,不耐烦了。老实说魔宫对我而言一文不值,等拿到圣令统御南境武林,中原迟早是我囊中之物!你若识时务一些,我不介意给你留一个玩具。”
“但你若执意与我为敌。”释少阿重新拿起刀,遥遥指向画骨,“你就跟她一起黄泉路上作伴吧!”
话音落地,围住姬无姜的刀阵陡然散开,释少阿身后又出现五六个黑衣人并入其中,重新结阵向二人围来。
画骨攥紧双拳,眼底慢慢浮起猩红的光芒,“你既毁约,那就怪我不得我了!”
磅礴的内息自丹田而起,她身周气流涌动,似有风墙将她包裹其中。
“画骨!”姬无姜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惊叫道:“你要做什么!”
“阿无。”画骨看向她,此时她的眼眸一只已完全被赤红色占据,阴狠凶恶,而另一只却黑白分明,目光温柔。她低声道:“快走,七杀刀阵你破不了。”
欲破刀阵唯有一法,便是屠尽刀阵中的每一个人。面对十几个傀儡一般的刀客,莫说是姬无姜,就连画骨也难有胜算。
但有一次、仅有一次,自释少阿承袭七杀刀以来,七杀刀阵全线溃败。
那一次,释少阿清楚,画骨也清楚。所以当她的眼瞳逐渐转为赤色时,释少阿也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疯了么!
画骨体内蛊近年来发狂的频率越来越高,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