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玖愣了一下,忽地笑出声来:“洛洛,女儿家稍微矜持一些。”
她又羞又怒,唇角抽了几抽,最终无言以对,愤然跑走。
一路狂奔到河边,也不晓得中了什么降魔,心里越想越不平衡,竟有些酸涩委屈,一种被拒绝后的屈辱直冲脑门儿。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扔飞一块骂一句,以此宣泄心中的不痛快,倒也实在好用。
难怪他总是隐忍着,说他们绝对不能在一起,总是一副宠爱她的样子却从不逾越,原来,原来是将她当作妹妹,以哥哥的姿态用心疼爱,而非什么男欢女爱。
想一想,他对她有过的亲密举止也仅限搂搂抱抱拉拉小手,最深的也就亲了一下额头,不正是疼爱妹妹的哥哥可以有的。
好生气,他怎么能这样!
手中动手猛地一顿,方才,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她莫不是……莫不是心悦他,对他生了情爱?
祁洛被这一想法惊呆了,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她不能爱上白遇玖,他对她的疼爱是因父母之命,并非儿女情长,听话,听话,按耐住。想来她这也是情窦初开,要实在寂寞难耐控制不住自己,换一个染指便是,万万不能破坏他们纯洁的兄妹之情。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再去试上一试?
他若愿破了心结,与她一夜风流,她便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留下个孩儿给二夫人,再回元朝也不那么愧疚。毕竟,咳咳,毕竟她从不怕为人所负,最是害怕欠人情。
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
“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姑娘这世上多了去,唯独你祁洛不适合。”
祁洛心中咯噔一下,惊慌地四下张望寻找声源,略有些愤怒道:“谁在说话?”这才过去不到半日,仿佛全京城都知道她叫祁洛,她的身份还算个什么秘密?
身旁一颗大树掉下个人来,看他如此的身手矫捷,便知此人武术方面颇有造诣,她望着来人,欷歔道:“你一直藏在上头,偷听我说话?”
“公主殿下何不说,是您扰人清梦,不时发出声响惊扰了在下午睡?”
看清他的真面目,祁洛忍不住笑了,一改紧张的神色,双手环抱胸前,意兴盎然:“慕容玄,你既会武功,又知深宫秘事,可见你并非下流之辈,为何那日会毫无形象地倒在大街上?”
慕容玄勾唇,笑容带有几分邪气:“行走江湖,难免遭人算计,那件事情,完全是个意外。”倒答得爽快坦荡,“那日过后,我便一直追查你的住处,想找机会报答救命之恩,功夫不负有心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多日不见,这慕容玄不仅伤势大好,人也活泼了许多,便以平常口吻道:“那日见你极为防备生人,且目光冰冷极难相处,原以为你定是身负重任,是个可怜人,今日一见,你的真实性情还是挺和蔼可亲的嘛。”
他笑得邪气如初,比了比手中长剑,语气冷冽,寒冬腊月一般:“其实我是一个杀手。我杀人不眨眼,活了二十几年,也只对你一人和蔼,可亲过。”
祁洛失笑:“慕容公子好生幽默,方才心情不畅,说话多有得罪。”
“无妨。”慕容玄哐一声拔出长剑,“在下也得罪了。”出鞘的剑风割断了她一小撮头发,还未看清招式,剑已回鞘。他捡起地上的头发,“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
“这是何意?”她看得一脸莫名,经刚才那一番电光火石,也算是相信了他的职业。
慕容玄眼中透着阴冷,妖娆地笑着:“有人花钱买你的命。一旦收了雇主的钱,除非我死了,否则手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