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失望至极,毫无心情与他寒暄客套,转身就要走。
“我知道白遇玖在哪里。”
她顿住脚步,回头狐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在防备我,不过我不怪你。”慕容玄暴戾乖张,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祁洛的坦诚与智慧让他一度好奇,这个女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想亲自和他道个别,远远看着都好。”祁洛说出自己的心愿,目光期待地望着慕容玄:“你可以帮我么?”
“你在哭?”
“没有,风沙进了眼睛。”
“别装了,我知道你爱他。”
“是,我爱他。”祁洛眼眶红了红,“可我心里清楚,所有的美好都是昙花一现。”因此她分外珍惜和阿玖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白遇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慕容玄说完补充道:“他背负的责任还有国家兴亡,而不仅仅只是你。”
祁洛心知肚明,无力反驳,压抑许久的悲伤一涌而出。阿玖从不曾说过,但她其实都知道。
他身体状况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好,她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洒脱。只是他们一个装傻,另一个陪着一块儿装,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罢了。
心情复杂道:“算了,不看也罢。”
慕容玄二话不说,拎着她就走,犹如老鹰叼小鸡:“逃避是没有用的。”
祁洛被慕容玄丢进一堆草丛中,她正欲发作,被慕容玄一把按住,“你想被他发现你跟我在一起?”
祁洛不再做声,蹲在草堆里静静听着破庙内谈话的声音。
“刘兄何出此言?”这是阿玖的声音,只隔了一个上午未见,再听见他的声音恍如隔世那么久。
祁洛眼泛泪光。
刘仁义是白遇玖的主治大夫,行医多年妙手回春,包括西楚宫中御用的七日断魂散解药也是他一手研发出来的。
“为兄此番前来既是送药,也是为亲口告诫侯爷一句,侯爷若是再擅自行动,皇帝那边可就要对您下手咯。”
白遇玖沉默了许久,“我不能对她言而无信。”
“年轻人情爱之事老朽是不懂,但是侯爷三番几次为了大元公主顶撞陛下,这件事怕是已经成为隐患。自古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陛下岂会不明白这道理放任侯爷随心所欲?就冲如今侯爷为公主所做的,足以激怒君主,楚元开战,迟早之事。”
“我不能辜负她。”白遇玖还是那句话,立场很是坚定。
刘仁义又是一阵叹息,“成也祁洛,败也祁洛,大元公主成就了你,也将毁了你,你二人本就不该有情,如今唯有分开,方能保全你的性命。”刘仁义顿了顿才说:“其实,这也是白老的意思。”
关系到两国皇室,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控制的局面。
白老为了让白遇玖有机会和祁洛相见,已经花费了很多物力财力,甚至不惜将一手带出来的义子拉下水,命他诈死,制造出一桩悬案为莫邪神教虚张声势,混淆视听尽可能拖延攻打时间,意欲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阵子不了了之便是。
再顺便开拓两国贸易,让两国婚嫁慢慢普及,等民众接受了这等友好关系,到时西楚侯爷想娶大元公主哪算得上什么奇闻。
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想到一向器重白遇玖的西楚皇帝突然对他起了疑心,担心白遇玖一旦成为驸马继承大元皇位,第一个要吞并的便是知根知底的西楚,当即下了死命令,命他即刻返回。
皇帝突然翻脸,必是有人吹耳边风。
刘仁义骂道:“也不知是哪个